齿间碾碎的字眼极其冰冷:“我不让你见,你又能怎么样。”
温羡安跪在地上的身躯一怔,望着景湛唇边荡漾的那抹漫不经心的笑。
“阿狸可是看过你跟楚云夕难以自持,行同狗彘的照片了,她说……”
景湛语句稍有停顿,用绷着纱布的那只手扶额。
起先笑容低低沉沉,随后放开声音,笑声穿透胸腔泄露出来。
他的笑令人难以分辨是愉悦还是悲伤。
说出的话语却带有讽意,似有嘲笑:“阿狸说……你们真恶心。”
他模仿顾清越平常说话的语调讲:“真想不到,
平时道貌岸然的温羡安,私底下竟是这样的人啊,他们可真脏。”
“不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这样的,我没碰过楚云夕!”
温羡安在景湛一句句谎言攻击下,摇着头跌坐在地。
脏污的白西装因动作抻动,空荡的袖管上窜,露出枯瘠的腕骨。
他手捂着生疼的心脏,那里似乎有人在用力掏着心口翻搅。
勉力维持的尊严在这一刻全部坍塌。
他知道景湛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出自小狸之口。
可他也知道。
哪怕是没有碰过楚云夕,一张张床照摆露着,
媒体报道写着,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他是衣冠禽兽伪君子。
就算小狸不嫌弃他,他也无法继续面对小狸。
他犹同剥光了衣服,将最丑陋最难堪的一面展露在小狸眼前。
温羡安大脑猝然晕眩,看东西的轮廓愈发恍惚不清。
他早该明白,景湛做这些事不可能只要他名誉扫地这么简单。
景湛就是想让小狸见到如此不堪的他,让小狸主动远离他。
“你想见阿狸,好啊。”景湛突然松了口,眉宇压得很低,
遍身弥漫阴森冷然的气息:“我让你去见,十分钟我给你。”
他指着温羡安的腿说:“走出这扇门,我要你留下这双碍眼的腿。”
就是这双腿,在竹林里先他一步找到阿狸。
就是这双腿,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带走阿狸。
就是因为有这双腿,温羡安可以一次又一次,在他和阿狸身边乱晃。
要是知道他有胆子敢带阿狸跑,一开始就该剁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