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早知有一个厉害的表兄,那就是永安侯萧允,皇姑的独子。只是多年来他居于朝堂,而表兄身在兰陵,二人没有多大交集,所以圣元帝才未将那人与萧允联系起来。
而赵旪不同,早先他性子不定,四处游玩,也与这位表兄有过接触。既然赵旪笃定那人是萧允的话,圣元帝在心中也信了八九分。
萧允身为萧家的家主,做事极有分寸,这次能够让他当街伤了江平侯府的二公子,想必那江二公子为人也是不怎么样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形中给上官云抛出了一个难题。
“云卿,如今既然知道伤人的是永安侯,那么你就去查一下,究竟他做了什么,让永安侯如此气愤。”圣元帝吩咐道,既然表兄不能得罪,那就只要重重惩治江二公子了。
上官云未置可否,接过圣元帝抛给自己的难题,便大步迈出宣室殿。
“皇兄,表哥这次来建康,太后一定会拉拢的。你可要小心。”赵旪提醒道。皇兄也实在是太苦,世间哪个母亲不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孩子,而太后呢,却一心想把皇兄从皇位上拉下来。太后可以倚老卖老,而皇兄却不能目无尊长。有这样的母亲,皇兄也实在难为。
圣元帝笑笑,“皇姑与母后一向不对盘,表兄是皇姑的亲身儿子,自然不会让皇姑难为的。”
“说到这就奇怪了,皇兄,你与五皇兄同是太后所出,为什么皇姑对你比对安庆王要好太多了?皇姑虽然与太后不对盘,可是对你的感情却从未因此受过影响?”
“这可能是与父皇有关吧。”所有的皇子中,只有他是在父皇身边长大的。从小父皇就交给他为君之道,更是早早就把圣旨拟好,将江山传给自己。否则,当年父皇突然驾崩,自己没有遗诏依持,根本就无法顺利即位。皇姑与父皇感情深厚,自然会支持父皇的一切决定。
虽然圣元帝这么说,可赵旪还是感到怪异。三皇兄和五皇兄同是谢太后所出的两个儿子,父皇和皇姑对待他们两个的态度迥然不同。难道说这就是嫡长子与嫡次子之间的区别对待吗?
“七弟,沈凌宇和沈凌泽是怎么安排的。”在赵旪神思中,圣元帝转过话题,淡淡问道。
被圣元帝相问,赵旪回答道:“哦,他们原本打算在京城买处宅子定居下来。臣弟知道后,就将东城的那处宅子送给他们了。”
“你送,他们就收?”圣元帝好整以暇。
“皇兄,你都看出来了。其实那宅子并不是臣弟想送的,是沈凌泽他磨着臣弟要来的。那个人精,臣弟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赵旪愤愤,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处,沈凌泽那小子不费丝毫就拿到手了。
圣元帝听到大笑,“朕早就跟你说过,少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极有生意头脑,沈家偌大的家业,有很大一部分是少则撑起来的呢。若是他将这些智慧用在行兵打仗上,那我大祁击败乾国之日指日可待。”圣元帝不无感慨。他必须要在两年的时间之内将沈凌泽与沈凌宇两兄弟提拔
起来,让他们率兵出征。当年沈世钧助先祖夺取江山,风头正盛之时辞官隐退,原本就引得世人不断联想。圣元帝认为,沈世钧深谙功成身退之道。有此,沈家后人才会如此出众。可后来他从先祖留下来的密扎中得知,当年沈世钧著有一本《兵家方略》,上面详细记载了各种攻城野战之法,更有各种兵器的打造方法。更甚至于,沈世钧无意中研究出各种如何将火药在战争中发挥出最大作用的方法。
虽然不知其中真假,可他还是去丹阳打探了一番。纵然没有找到《兵家方略》,但观沈凌泽与沈凌宇在生意场上的行事作风,无处不彰显着兵家的智慧。沈家后人,虽不为官,但在兵法上一定是精通的。圣元帝当即笃定,既然大祁存在如此能人,又怎能不为他所用?
“七弟,谢淑媛得了太后的意,在今年的中秋家宴上邀请了适龄的官家小姐前来,想斟酌出安庆王正妃的人选。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是不想娶正妃,纳几个侧妃也是可以的。记住,你是九章亲王,你的妃子关系甚大。”
知道圣元帝所讲乃是实情,这次赵旪并没有反驳。有的时候,女人她们背后的家庭就是自己的助力。太后想让安庆王纳妃,借以拉拢朝中权贵。那他安乐王自然不能落后。就算是为了皇兄,也要为他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与赵旪通过气后,圣元帝喊道:“元顺。”
听到圣元帝喊话,元顺立马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去告诉高守敬,要他在中秋家宴上也尽量邀请极为适龄的公子前来。最好有永安侯,以及沈家两位公子。”反正中秋就快来临,自己一块在家宴上见过他们,省得再多费一番功夫。
“好嘞,奴才这就去。”元顺飞快应道。
圣元帝又道:“等等,你先将这事与沈昭仪通过话,让她早有个心里准备。”
元顺笑开,“皇上真知道心疼沈昭仪。”
圣元帝作势要踹元顺,口中道:“话真多,还不快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