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说是冤枉,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没有作弊?”
他是正经科考出身,很清楚寒门学子读书有多不易,更清楚书院对作弊的判罚有多严厉。
没有绝对证据,书院不会轻易判定作弊,毕竟这种事不仅关乎学子的前途命运,也会影响书院的声誉。
高娇娇看了眼努力撑着身子也跪不直,脸色惨白如纸的杜衡,沉声回道:
“民妇没有证据,但书院仅凭一张疑似他字迹的小抄,就判定他作弊,民妇不服。”
不等县太爷开口,高娇娇又道:
“民妇没读过书,不识字,但民妇也能模仿别人的字迹,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当众一试。”
这话不仅张正听着好奇,围观众人更好奇。
这怎么可能?
一个不识字的村妇,怎么可能模仿别人的字迹?
山长刚走进县衙就听到这话,忍不住出言嘲讽,
“你所谓的模仿,不会是照虎画猫的描摹吧?
须知一个人的字迹,可不仅要有形,更要有神。
只有本人才能做到神形一致,故而字迹才能当做证据,证明是否是本人书写。
那张小抄上的字迹,我已命三位夫子仔细核对过,确定是杜衡所写,才会命人将他劝退。
我们立山书院,绝不会冤枉任何学子,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品行不端之人。”
他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围观众人不由纷纷点头,觉得事情并非高娇娇说的那样。
高娇娇不理会山长,向知县请求,
“民妇不敢欺瞒大人,愿意当众一试,若民妇做不到,听凭大人处置。”
杜衡也咬着牙,努力挺直脊背道:
“草民也不敢欺瞒大人,草民真的没有作弊,那张小抄是别人扔到草民身上的,那上面的字,绝非草民亲笔所写,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