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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月烬明 二十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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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时节

百花齐放，桃夭李艳。

萧凛得胜而归，班师回朝。

“陈英派人来说，陛下已经进城，就快走到正兴门了……”

嘉卉进门说道，“娘娘可要换身衣裳，打扮打扮，去前面迎驾。”

“不必，”妺女道，“本宫便这样去见他。”

她提裙起身。

白兰色的春款襦裙，清新素雅，没有太多精美的纹绣，主打一个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态。穿在她身上，清颜丽质，纯净如兰……

嘉卉见了，也必须承认，“娘娘这样穿着是很美啦……空谷幽兰般雅致脱俗，但……”

“陛下热孝过去……人还在周国没回来呢，朝中建议陛下遴选采女充实后宫的折子，都已堆满御书房了……”

“听闻旧周国也还有不少王公都欲献女于陛下，以保荣华……”

“那与本宫有何干系？”妺女闻言不以为意。

毕竟她是可以比肩神灵的存在，断不至于和群庸脂俗粉争风吃醋。亦不需用华服美饰彰显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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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

盛都正兴门后，是永定门。

妺女计算着萧凛的行程，先一步带着嘉卉来宫墙上等他……春日融融光下，一身银铠的戎装帝王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妺女见了，嫣然一笑，一扬手便解下腰间荷包，直直的朝萧凛扔去。

耳畔风声簌簌，萧凛抬手接过荷包。

但觉暗香盈盈，沁人心脾……不觉莞尔。

也不管身后还有既没回家、也没往各部述职的亲卫跟随了。便纵身提气，一跃到了妺女身边。

“冰裳。”

他握住她纤细修长的指尖，牵着她走下宫楼。数月不见的思念，全倾诉在了脉脉眸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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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投降后，我有去寻过你父兄，只是没有找到……据潜龙卫查探，他们是和澹台烬的月影卫一起，去了夷月族。”

“自古以来，罪重莫过于通敌叛国……叶家世受皇恩，今却未能忠君报国，妾身惶恐。但……妾身此躯终是父精母血所造，妾欠叶家生养大恩。”

妺女咬了咬唇，“阿凛……”

她扯了扯萧凛衣袖，小小声道：“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冰裳，你误会我了。”

萧凛知道妺女想要求他什么。只是，“虽然古语有云：子不言父过，但当初叶家远去周国一事，罪实不在叶大将军。”

是萧昳为君不仁，君逼将反罢了。

“我今次派人去寻叶将军踪迹，也并非是想要将他们捉拿治罪。而是想请岳父回京安享晚年……叶府若不好再公然给他，便在郊外为他重新置个别院，离宫中近些，也方便看你。”

“那倒不必。”

妺女眉尖微蹙道，“当初叶家叛国之讯传出，盛都民意汹然景象，犹在妾身眼前……父亲他们即便回来，日后生活也未必惬意，不可能再犹如往常。”

“夷月族……传闻那里依山傍水，牛羊成群，牧民逐水草而居，倒也不失为是极好的隐居之地……”

“父亲在盛国呆了半生时光，一直被迫循规蹈矩，晚年远去塞外，抛去所有名利浮华重新开始，或许，正是他盼望已久……”

“只要父亲、哥哥和清宇他们能过的好，我见不见得，原不重要。”

萧凛：“冰裳蕙质兰心，所言有理。”

妺女含羞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