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后面冲过来抱住了那个男人,抱着那人的腿发了疯的喊,说他就是个小孩。
他们像一团蛇一样扭在一起,女人拖着他的腿,哭着吼着让段闻停赶紧去房间。
段闻停浑身像被撕裂了一般,一动没动,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女人拖着一把推进了卧室的房间,门哐的一声儿关上了。
外面还在吵,女人又哭又喊。段闻停坐在地上浑身麻的动不了,眼泪在眼框里面兜着半天没掉下来。
头顶上突然一阵滚烫的温度,一股血腥味的液体从脑袋顶留下来。
他脑袋被砸破了。
段闻停气的浑身在抖,血留到脖子上也没反应。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估计是有邻居报了警,有几个民警过来,客厅里又吵闹了半天。
这事儿三天两头就得闹一回,男人和在警局有亲戚,这事儿每次只是被拘留,回来之后又报复性的继续殴打。
离婚也不愿意,男人说丢人,程序太复杂一直走不下来。
段闻停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对着他妈骂,“我要了你这个离过婚的**你就该谢谢我。”
他和这个男人是陌生人,继父,他亲生父亲在他还没走路的时候就车祸死了。
卧室的窗户一直没关紧,冷的像个冰窖,段闻停就那么浑身是血的走到窗户那边,啪的一声关紧后,站在窗户那边又站了好久,他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儿后慢慢的开始收拾包。
他没多少东西,就桌上一些已经落了灰的书本和衣柜里散落的几件衣服,他全部一起塞进了双肩包里。
卧室的门吱啦一声,段闻停站在宛如一片废墟的客厅里,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肉眼可见的热气。
门一直开着,大冬天的,暖气全部跑完了。
地上饭菜和米粒被一脚一脚的踩碎,粘腻又恶心,碗被打碎在地上。
电视机边缘带着些血,是段闻停刚才磕出来的。
他的脑袋越来越晕,血好像凝固了,他感觉脖子上被东西缠着似的。
段闻停拎着他那个背包,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
外面的警车带走了他妈妈和那个男人,周围的邻居围了一圈又一圈,都是看热闹的。
大概不到下午,这里的一切又会如常,什么都不会变。
段闻停在人群里没有一丝的存在感,他一身黑衣默默的站在人群后面。
那个男人在上警车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慌和害怕,倒是像是去喝茶的人。
车窗在路过段闻停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前面堵着人,稍微有点儿走不动。
男人和段闻停对视了几秒。
“我一定要杀了你。”段闻停低头盯着他那双眼睛,嘴里小声对着他说,一字一句全部传进了那个男人的耳朵里。
“让开让开!”警车下一秒开了出去,就剩下一个车尾巴。
段闻停整个人兜在羽绒服里朝笠海家那边走。
他这小子三天两头就能搞一身伤,笠海刚好是医生,平时就负责给他收拾伤口。
笠海和段闻停妈妈,继父都没什么关系,跟陌生人似的,唯独帮着段闻停这孩子,就跟帮着童迟一样。就是靠着心善,另外一层原因大概就是喜欢孩子。
段闻停脑子里那股晕乎劲儿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