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是小得可以。
刚刚收到Daphne的警告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就非常凑巧的再次看到了另一位Greengrass小姐,不过地点是在位于地窖的Slytherin的院长办公室。显然,这位金发小姑娘闯祸的几率完全不亚于热情的Gryffindor们,如果不是她还有些不择手段的狠辣,或许她会是第一个进入Gryffindor的Greegrass。
Blaise在得到魔药教授的许可进入办公室之后,就静静的站在门边耐心的等待Snape处理在今天下午的一年级魔药课上引发了争端的小女孩。
“毫无风度的指摘谩骂,甚至还上升到使用魔杖玩决斗游戏,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一个满脑子稻草的Gryffindor,如果我浅薄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我记得我一开始就强调过在我的魔药课上不需要你们像傻瓜一样挥舞你们的魔杖,Greengrass小姐?”
Snape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怒气冲天了,即使是他最痛恨的救世主Potter和白痴Longbottom也没有让他如此生气过,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几乎造成了所有一年级Slytherin和Gryffindor的群殴,原因不过是她和Ginny?Weasley的一言不合!
没有人敢于公然和盛怒中的魔药教授顶嘴,但Astoria显然是个例外,即使此时她的声音小得和蚊子没有区别。
“但是,教授,我无法容忍Weasley像个白痴一样不停的宣扬Harry?Potter的伟大事迹甚至诬蔑Malfoy先生是个胆小鬼,这是在给整个Slytherin学院泼脏水。”
小姑娘抖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还不忘为自己申辩,连Blaise都不得不佩服她敢于反驳魔药教授的勇气,黑发男孩前一年和他敬爱的师长相处的经验告诉他,任何忤逆年长Slytherin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和Draco就是最好的例子,更别提Potter和Weasley只要远远看到魔药教授的身影就毫不犹豫的绕道走。
Snape怒极反笑,他低沉的声音近乎耳语,“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请Malfoy先生过来诚挚的感谢一下你对他声名的维护?还是因为你崇高的集体荣誉感而为你的行为替Slytherin加上20分?Blaise,”他突然扬声问,“或许你可以好心指点一下你的后辈?”
“公然挑衅教授的权威,并在课堂之上造成暴力事件,违反了第10、57、62等总计19条校规,情节严重者甚至可以根据第120条校规补充条款直接自Hogwarts开除,”男孩不紧不慢的声音在静默的空气里格外清晰,“如果我从您的发言当中得到的信息没有出错的话,先生。”
“很好,”Snape再次将他冷冰冰的视线转向已经完全出不了声的金发小女孩,“我猜测你的父母将会在明天了解这一事件的完整过程,另外,两个月劳动服务,具体内容由城堡管理员Filch先生决定,你可以走了,Greengrass小姐。最后,我想你不会在走廊上继续游荡从而为自己美妙的劳动服务再次延长时间,对吗?”
“是的,教授。”小女孩腿软的挪出了年长Slytherin的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安静的黑发男孩。
Blaise无谓的转开眼,如果Astoria?Greengrass不改掉她被宠坏了的骄躁脾气,那么只会在等级森严并且注重综合能力的Slytherin学院里碰得头破血流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包括她温柔的姐姐。
Slytherin的荣耀不容任何人玷污,即使是Slytherin本身。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有些事耽搁了,今天晚点补上。
五
“先生,我需要做什么?”Blaise轻声问,他一点也不打算把Snape未消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
Snape哼了哼,“把角落里的那篮椒薄荷切成丝,你知道要怎么保存它。”他不耐烦的命令说。
“是的,先生。”
黑发男孩将脱下来的校服外袍仔细叠好并熟练的搭在了魔药教授极少用来会客的沙发椅上,乖顺的挽起衬衫袖口去处理小篮子里翠绿的细小叶片,他的余光扫到办公桌旁稍低的小桌上放着还有些热气的餐盘,很显然,Snape没有任何兴趣去和新来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打交道,鉴于他在教师席上的位子总是和每一任DADA教授靠在一起,魔药教授宁愿在自己的办公室用餐。
Astoria?Greengrass打断了年长Slytherin的晚餐时间,得出了这一结论之后,Blaise垂下眼,将新任一年级首席的名字在舌尖上细细的琢磨了一遍,拿起处理魔药材料的专用银刀将手中的叶子切出均匀完美的细丝。
依照惯例,学生劳动服务的时间一般从晚上六点整开始直到九点宵禁前结束。
Blaise小心的将最后一撮椒薄荷封存进不透光的暗色玻璃瓶并顺便施咒以保持药材的新鲜程度。他放心的松了松肩膀看向Snape挂在墙上的时钟,才晚上八点不到。
年长Slytherin正在批改学生们的假期作业,凌厉的眉蜷在一起,在眉间留下深刻的划痕,半长的发因为烛火的关系在瘦削的高颧骨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虽然依旧气势逼人一如出鞘的利剑,但高大男人难得的透出一股微弱的疲倦感,仿佛整个身心都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压迫得透不过气只在细小的缝隙中艰难的喘息。
像被火烧灼了一样飞快的移开视线,Blaise抬手压着频率变快了的心脏,因为自己在无意间察觉了他敬爱的师长不欲为人知的情绪而暗自心虚不已。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嗓子却意外的嘶哑。
他的眼睛最终定格在了和一个多小时前相比丝毫未动但已经失去了温度的餐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