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不搭理李寒池,听见谢资安说了声“翻页”,便把竖着的书放下来,跟着书斋中唰唰的翻页声,也胡乱地翻起页来。
书中夹着的黄纸倏忽露出。
黑色的墨迹清晰地勾着张清秀的面孔。
李寒池眼疾手快地抢过来,不满道:“谢先生也是你能偷画的?”
“还我!”小胖墩急眼了,压低声音怒道。
李寒池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力气大,把小画一卷塞到袖中,霸道的说:“画的丑死了,以后不准画了,好好听你的课去。”
小胖墩哪里肯,张牙舞爪地扑向李寒池,低吼道:“你少胡说八道!”
李寒池牢牢钳制着小胖墩的双手,谁知这小屁孩抬脚就不知轻重地踹向他的要害,李寒池哪里肯,急忙侧身躲避。
只听得“嘭!”一声。
便在两人面前的长桌重重地摔倒在地,霎时间,屋中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自从昨夜李寒池嘴欠,谢资安现在还没消气。
李寒池心虚得对上谢资安黑漆漆的眼睛,立马慌了,蹭一下站起来。
只听到两个冰冷的字眼:“出去。”
小胖墩还以为说他呢,抬手擦了擦额间的虚汗,毕恭毕敬得向谢资安做了个揖,跟在李寒池的后面往外走。
李寒池刚走出屋子,就听到谢资安说:“徐蒙,你回去。”
那个叫徐蒙的小胖墩站在门口冲李寒池做了个嘚瑟的鬼脸,然后屁颠屁颠得跑回了座位。
李寒池低笑一声,倚着书斋外面的墙,听着里面的读书声,百无聊赖地掏出藏在袖中的小画。
越看越爱不释手。
别说,那小胖墩还挺会画的。
李寒池一直在外面候到了晌午,等学生们散课回家才算熬到头。
知丘推着谢资安往外走,李寒池上前挤掉知丘,殷勤道:“扶青,午时别在家里吃了,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李寒池怕谢资安不乐意,又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转转就可惜了。”
谢资安本想拒绝,但又想起还欠知丘一顿饭,便道:“那就去卿玉楼,点百花桌。”
知丘眼睛瞬时就亮了。
李寒池笑道:“那成,我们现在就去。”
卿玉楼的这一顿饭果然名不虚传。
色香味俱全,吃起来相当爽口。
知丘回去时兴奋难耐,一路上话明显多了很多,大多都是夸赞这顿饭,直把卿玉楼的百花桌比作琼浆玉液、王母蟠桃等等。
对于从小吃惯山珍海味的李寒池来说,那百花桌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