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出宫时间到了,三个奶娘本应该一起出宫,可在出宫那天,另外两个奶娘不知所踪。
唯一的奶娘出去后,朱成玉便强行将她囚在别院中,不准她离开半步。
这一禁,便是暗无天日的十来年。
且朱成玉常常会跑到别院折磨她。
故事到这里,谢资安与李寒池姑且认为能够说得过,但是奶娘又补充了一句,说朱成玉还曾数次侵犯过她。
许是更加贴切了朱成玉风流成性的传言,但却与李寒池调查的事实并不符合。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真正风流成性的人不是朱成玉,而是这个委屈落泪匍匐在他们脚下的老妇人!
谢资安望着老妇人的眼睛,缓缓道:“通篇胡话。”
老妇人一颤,连连磕头道:“奴婢不敢,皇上明察秋毫。”
“朱成玉暴虐无常,不仅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还勾结胡人扎那卖国,否则那胡人怎么能打进邺城的?这些全是朱成玉亲口与奴婢说的,奴婢绝不敢欺瞒圣颜。”
李寒池与谢资安相识一眼,心中有了同样的疑惑,李寒池问道:“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怎讲?”
老妇人衣袖摸了摸眼角的眼泪,说道:“赵婧纭进宫前便与朱成玉有染,朱成玉进宫自由,两人常行苟且之事,赵婧纭怀了孩子后,他便以送安胎药为由,哄骗赵婧纭喝下了对胎儿不利的药。”
“谁知在那蓝太医的调理下,胎儿没有早产,反而顺利出生。”
这时老妇人脸上露出一撇冷漠的笑容:“不过就算出生了,生下来的也是个死胎。”
“他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皇上千万不要放过他。”
谢资安皱眉道:“这些都是朱成玉告诉你的?”
老妇人转了转眼珠子,道:“朱成玉喜性宣扬,有时会说漏嘴,奴婢就是偷听了两耳朵罢了。”
她偷偷瞟了眼李寒池,见他神色不对劲,又解释道:“奴婢常年拘禁在他的别院中,他狂妄自大,料定奴婢绝对没有机会把这些事抖出来的。”
老妇人的话半真半假,但有一点谢资安可以肯定是真的。
那就是朱成玉十分信任这个老妇人,将从不肯宣泄于口的秘密一五一十的与她全部交代了。
否则老妇人常年关在别院中,又是如何得知朱成玉勾结胡人,利用赵婧纭?
因此谢资安没有全部否定她,只是淡淡说道:“朱成玉若是喜性宣扬,根本活不到现在,你是从未了解过他,还是故意抹黑他?”
老妇人辩解道:“他是喝着我的乳汁长大的,我自然了解他,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了解他的人,就是他亲娘也没有我了解他!”
谢资安道:“你口口声声说了解他,那他为何要卖国通敌?且又为何死得那般决然?以他的能力,若是不想死,有千百种办法,可他还是赴死了,其中缘由你又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