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真人对读书只是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邵秋实身上却看得久了一些:“这就是你的女使?”
傅仲达点头:“家中母亲给我选的。”
“倒是,”柯真人估摸是想夸上两句,看着邵秋实的脸,实在说不出什么清丽可人秀色可餐来,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眉头便皱了起来,最后只寻摸出一句,“倒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叫从良。”
“从良?”柯真人一愣,“你母亲取的名字?”
“我取的,”傅仲达很坦然,“从来斗酒百诗篇,良月才经四日天。”
“倒是个有趣的名字,”柯真人微皱的眉终于松开了,笑起来,笑了又叹,“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了?邵秋实也不知道中年人在可惜什么,反正他说着可惜,表情真是怅惘得很。
不给邵秋实理解的机会,傅仲达摆手:“下去吧。”
“是。”读书应着。
“从良告退。”邵秋实施礼,跟在读书身后退了出去。
邵秋实心有所感,让柯真人看她这一眼,就是今天让她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原因。
这样想着,邵秋实跨过门槛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棕黄色的麻帘掩映下,斜躺在矮榻上的中年眼角眉梢都是溢满风情的笑意,他轻轻地摸了一下站着的小郎君的手背,而小郎君也没有推却,中年眼底的笑意便越发意味深长了。
原以为府里传的都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也不全然是空穴来风。
傅仲达只有十二岁,已生得白鹤月华一样出尘。眉目既有初长成的清朗,又有还带稚气的柔软,是男孩蜕变成男人前恰到好处的刚柔并济,正是最适合做娈童的年纪。
邵秋实无端端打了个哆嗦。
读书领着邵秋实出了阁楼,刚上小桥,便看见对面一名少女被好几个士子簇拥着走了过来。
少女金钗之年,衣着华贵,粉白的花瓣脸上胭脂淡扫,已有倾城之色。任凭周围士子不断讨好,少女仍是目不斜视,一路走来,婀娜娉婷,又不令人反感,觉得她做人桀骜,反倒叫人觉得本该如此。
少女路过邵秋实和读书二人,脚步忽而一顿,看向读书:“你是……傅郎君的小厮?”
“读书见过栖霞县主,县主好记性。”读书见礼。
馨园里人人都好看,尤以郎君傅仲达和两个小厮读书耕地可谓个中翘楚。十四岁的读书已全然是少年模样,这一揖从容端正,不像个小厮,倒像是小门户的郎君,把围着少女的几名士子都比了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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