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恐怖声音,苏淼一激灵,就见一只素白手掌伸来,一把拿住铜镜……
脖颈涌出的血气戛然而止,她浑身一软,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昏厥,但总算捡了条命。
勉强睁眼,看着半截缸欢快退入黑暗里,苏淼如释重负,要人命的铜疙瘩可算送走了。
可她忘了句老话,请鬼容易,送鬼难。
不知多久,苏淼终于恢复些气力,正琢磨有什么法子能破开吕棋的禁锢,忽有沉重脚步声传进耳朵。
一个熟悉的肥胖身影,缓缓自暗中显露出来。
吕棋?
老家伙还活着?
还以为已经叫半截缸杀了,没想到命还挺硬。
苏淼寻思要不要说点什么,让老家伙放过自己,毕竟俩人已没了利益冲突。
可还不等她开口,就见吕棋“哐当”跪在尸山,脑袋“啪嗒”耷拉到胸前。
这高难度动作,就不像正常活人能做出来的。
就像一株高粱,折断了穗头。
死,死了?!
苏淼反应过来,急的直想拍大腿,脱口喊了句:
“等等死啊喂,你死了,我怎么办??”
好家伙,这玩意儿也能等的吗?
要么就是,咱跟阎王爷熟,能跟他老人家打个商量?
反正都是没影儿的事儿。
吕棋一死,苏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然而,除了等待奇迹发生,她什么都做不了。
……
寅时五更,火堆燃尽,整个祠堂彻底陷入黑暗。
长时间精神消耗,以及气血亏损,苏淼意识混沌,半梦半醒。
忽的,有东西撞在身上。
她眼睛动了动,稍稍清醒,看着落在脚边的圆形物件儿,有些愣神。
这玩意儿看着眼熟……
咦?不就是被半截缸抢走的铜镜?
它怎么自己回来了?
更诡异的,她与这冰冷铜疙瘩竟有种血肉相连之感,就好像……身体的一部分?
还没搞清状况,一声声凄厉嚎叫撞入耳中。
“脑袋!脑袋!脑袋!”
淦了!
半截缸又来了,这还活得了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