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外。
河北方城。
正穿着布鞋带着草帽,走在田间地垄视察蝗灾的玄翼,不知怎得,心中涌来一抹钻心的痛。
那痛意来的突然又强烈,他脚步猛地顿住,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眼底泄出冷寒的光。
“王爷!您没事吧!”
赵管家发现了他的异常,急忙担忧道:“您已连着几日没有休息了,只怕身体难熬,要不今日便早些回去吧?”
玄翼压下胸口的痛意,幽冷地眸光扫视着这片被啃食的不像样的农田,沉声道。
“本王无碍。”
接着,眸光眯起,“你猜的不错,此次蝗灾,确实是人为之祸!”
赵管家纵有猜测,此刻听到玄翼笃定的话,仍忍不住心惊。
“这简直闻所未闻!”
“究竟是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朝农田伸手?”
“圈养蝗虫,为祸庄稼,此时正是丰收之季,百姓们的庄稼被啃食了,连田赋都交不起,好好的丰收之年,最后却变成灾殃之年!”
“简直天理难容!“
“不仅是方城,就连周边的冀州、泸州、豫州也都有了蝗虫泛滥之像……”
“难不成,这都是一波人干的?”
风吹稻浪。
湿,润又带着冷意的风,吹动了玄翼的衣角,他身形修立,挺拔似剑,衣袂翩翩,泄出无尽锋芒。
同样是草帽,戴在赵管家头上,像是一个寻常的农夫。
带在他的发上,则像是江湖侠客的蓑帽一般,自有一股孤冷瑟瑟的风度。
薄唇微抿,他眼底寒芒四射。
“天下……清平已久。”
“好日子过惯了,总有些人,想试探本王的底线。”
“风调雨顺的丰收之年,这群人偏偏要弄成灾荒之年,所图不过是想让农夫颗粒无收,无力缴税之时,再高价将农田买走,让这些清白百姓,成为他们的家仆之属。”
“事情如今因蝗灾而爆发,说明暗地里……早已悄悄施行了多年,幕后之人,只怕已积蓄了不少的农田和势力。”
“光积田,缓称王。”
“幕后之人所图谋的可不是这点儿粮食和土地。”
“他们想要的……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