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妈妈病恹恹的,许是生产时留下的后遗症。小猫也并不健康,双眼红肿,小小的脑袋颤巍巍的,看上去比另一只小猫虚弱许多。
看来这柴房便是猫咪们的家。
着火的位置在柴房的窗边,幸好这里头的木材无人看管,受了冻雨的潮气,才不至于一下就点燃。
吟风一刻也不敢多耽搁。未防母猫发狠抓挠,吟风脱了上衣,先轻轻包住了那只双眼红肿的小猫,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出了柴房。
还好这一大一小两只猫都不太健壮,抱起来也没重到哪里。
解决了这三只猫,吟风又赶紧回去柴房看向了那团起火点。她用双脚连踩带剁弄灭了火星,末了,在硌脚的灰烬中看到了一截花炮的遗骸。
她正是疑惑着,受过潮的旧柴房哪里来的花炮?
外头便由远及近传来两名男童的笑闹声。间隔尚远,吟风还未分辨清楚,就只听得一声哨子似得东西咻地砸在自己头顶。
吟风登时懵了,硫磺的气味甚至是在她反应过来后才发现的。
砸落在她头顶的东西,正是这两日街头上孩子们最喜欢玩的爆竹!
而那两名男童的声音也逐渐明朗起来,其中一个说:“这回大猫肯定能被我的炮仗炸出来!”
另一个颇有不屑:“你方才也是那么说的。”
那个又说,“先前那个小,这回仍的是冲天炮,定能把那大猫也炸出来。”
吟风瑟瑟看着窗口投进来的竹竿,这里头塞满了硫磺和硝石,而即将引爆它们的引信正冒着火花。
更令人担忧的是,方才他们把炮仗扔在了窗口,这边许是被雨水漂了,木材都受过潮气,既然烧起来也尚有挽救的余地。
而这回却是扔在了窗户的对面,那里的堆放着豆秆,本就最易着火,更何况还并未受到雨水潮气。
吟风伸出脚,刚要踩灭时,那引信上的火星竟率先点燃了豆秆,火势渐起,不等引信烧完,整节爆竹就已被吞进了火焰中。
随着一声轰响,火势已呈熊熊之态。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那只领路来的小猫在柴房外嚎叫着,可吟风耳边已然听不清了。
她被那轰响炸得失了重心,耳朵边嗡嗡作响。就连她平时引以为傲的灵光嗅觉,此刻都变成了让她溺在浓烟里的帮手。
瘫软在地许久,吟风终于找回些失落的理智。她攀附着窗边的潮湿木材,竭力伸出手,用手帕沾了些未干的积雨,本想用它捂在口鼻处。
可这窗户太高,她的手帕才刚刚沾湿,就滑落了下去。
吟风无可奈何,只好继续用衣袖去沾剩余的水份。
隔绝浓烟后,吟风才稍稍定了惊魂。
只可惜这积雨本就不多,烈火炙烤不久,她的衣袖便被烤干了。
豆秆本就对方在靠近柴房门口的一侧,窗户开在比她的身量还要高出一截的地方,更是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