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晏府究竟出什么事了?”
周沉紧握缰绳的双手不住地发颤,他驾马疾行,一路飞奔直晏府门口。
翻身下马时,险些没能站稳。
晏府的家奴小厮们不知在嗡嗡乱叫些什么,他顾不上与人多言,干脆拔剑示人,一路猛冲至晏府后厨。
吟风正在摆弄着养在木桶里的河鲜。
那鱼翻起肚皮,似在装死。
吟风伸了食指戳戳鱼鳍,它果然扑腾起水花在木桶里游了好几圈。
于是她又一脸嫌恶地找来帕子,将溅在身上的水花擦拭干净。
最后,百无聊赖地撕了点水芹嫩叶,喂给了那条大鱼。
她终于抬起头,原是打算问问管事的:他们有没有找到晏知善,这宴席到底还做不做了?
便瞧见了脸色煞白的周沉,正提着剑从后厨院外踏进来。
她想:晏府丢了个大活人,是得报官。
吟风没多想,认为周沉是受了晏府所托找人去了。
她一脸好奇地问:“周少尹,你找到晏公子了吗?”
周沉好一阵恍惚,吟风的声音在他耳际盘桓,却始终无法听清她说了什么。
“周少尹……?”
吟风又叫了他两声,人却依旧呆愣着。
她伸出手掌在周沉眼前晃了下,他目中才终于亮起光华。
六神归位,五感回笼,后脑叮地一声。
周沉终于看清眼前,吟风在好端端站着。
遂,一把抓住了她尚在自己眼前挥动的手腕。
“你没事?”
周沉一双手冰凉如雪,皲裂的皮肤透出微微的血丝,皆是他方才太过用力驭马的缘故。
他似乎对力量已经模糊了感知。
抓住吟风手腕时,也失了轻重。
吟风腕间一痛,只见周沉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指节乌紫,青筋暴起。
她并未挣脱,微笑着宽慰他:“我能有什么事?你给我的防身用具,我都好好地带着呢。”
可……
吟风看了看周沉身后正在赶来手持刀枪棍棒的晏府府兵,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周沉寒光凛凛的剑。
问道:“周少尹拔剑做什么?”
周沉身形未动,只扭头看了看他背后乌泱泱的晏府府兵。
领头的,则是晏府家主晏青。
晏青大怒,不由分说也亮出自己的佩剑:“今日小儿大婚,京兆少尹持剑闯来,意欲何为?”
眼见这事态一触即发,院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个家奴,扑通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