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思索片刻,“难道,是有人挑……”
挑拨离间?倒也未必。
依着前厅离晏侍郎那发疯崩溃,却丝毫不担心晏知善安危的模样,若真有人和晏知善说了什么,也该是告知他真相才对。
赵士谦听出周沉片刻停顿所表达的意思,接话道:“定是有人向晏知善说了实情,他才会如此神伤。”
周沉垂眸,开始思索谁会有立场将晏青的龌龊想法告知于晏知善。
吟风听得云里雾里起来,只问:“若不是逃婚,下落便更难找了。我们会不会被……一直关在这后厨院里啊?”
赵士谦咬着唇,到此时才想起来:“我想起来,晏知善在酒楼门口与我们送行时,旁边似乎坐了个躲雨的乞丐。店小二嫌他碍事,正要赶他走,晏知善说了句什么,那店小二便没再管乞丐了……”
话音未落,前厅里的晏青陡然安静起来,两名府兵押着个青年人一并跪地不起,急忙回禀说,押来的青年人知晓晏知善的下落!
周沉、吟风都跟着一激灵,未来得及在意赵士谦最后没说完的话,双双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前厅的动静。
众人目光齐齐汇聚在那青年身上,端看他好一阵哭喊。
许久,才勉强分辨出他话中大意:
“晏知善昨晚已被人所绑架,若晏侍郎想赎人,必须于登闻鼓前,将十二年前卫州封丘县内的真相公之于众!”
十二年前,卫州封丘县……
听至此处,周沉双手已经不自觉紧绷起来,急促的呼吸让他牙关止不住地打颤。
他腾地从门槛上站起身来,还没多走出几步,后厨院前那十名胡人杀手便警觉地看向了他。
吟风急急伸手拽住了周沉的衣角,才将将拦住他。
前厅那青年仍在呼喊着:“大官人,小的被那狂徒喂了毒药,还请您救救我!”
可晏青早就在听到那几个字时,吓到缩进了角落,他不在乎毒药,只反复地问:“你说什么?”
那青年人只是被歹徒喂了毒来报信的。
他连封丘县这个名字都从未听过,一丝内情也不知晓,只在晏青的逼迫下,将那话重复了许多遍。
晏青神情恍惚,待反应过来,便似豺狼般狠狠抓起那青年人的衣领,“那狂徒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远在后厨的周沉,也密缝起眼睛,细细听去……
“是个白发老者,一身破落,自称‘封丘苟活人’。”
是那镜面人!
周沉再难按捺,却被胡人杀手严防死堵在了这小小后厨之中。
青年仍跪伏在地,一声声地哀求晏青能请个来郎中为他解毒,可晏青却冷冷甩开青年的手。
他不可能在意青年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