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傅清霜拿起放在龙椅边小案扇干的奏折,弓着身子小步走到了高观澜身边。
“高阁老,请。”
高观澜接过奏折,泪眼婆娑地看了眼皇上,又看眼一旁低着头的顾璘。
她惊恐地接着奏折细细查看,脸上五颜六色,时而愤怒,时而震惊,还有一份恰到好处的无辜。
高观澜看完奏折挤出一滴老泪,她重重地磕在金砖上,声音响彻整个朝堂,“微臣有罪,竟然不察汪延此人狼心狗肺,贪婪成性,蚕食家国。”
“如此祸端,臣恳请将汪延革职问罪,秋后处斩!”
楚璁的脸色依旧冷冽,她看着高观澜,愤怒又失望。
全都没个好用的人,就连傅清霜也是。
顾党死板图清名,老是劝谏掣肘她,高党灵活却又办不好事。
她不想在这件事上牵扯太多,高观澜在朝中的名声扫地,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楚璁微微点头,她的声音冰冷如霜,“高阁老,此事全权交由你去办。”
“账面上的那些窟窿,哼,不管是抄家也好,追缉赃款也好,最好能抹平。”
“办完,朕要亲自查看。”
最后这两句话,让高观澜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连忙低头,“是。”
正当众人准备散去时,顾璘迈步出列,向楚璁请奏,“皇上,袁焕非调任两广,浙直总督空出,臣请奏张安仁接任。”
“张安仁任浙江布政使,上次剿匪功劳甚大,理应嘉奖。”
闻言,一旁的户部尚书吴围出列反驳,
“皇上不可。”
“浙直总督应由都察使董汝昌接任。”
“张安仁虽有功劳,但董汝昌在浙江深耕多年,资历更老。”
“请皇上明鉴。”吴围跪地叩首。
楚璁想到董汝昌在浙江几乎是谋杀张安仁的戏码,心中本能不喜。
这等人排除异己,手段毒辣,实在不能重用。重用她就等如在鱼缸养了条食人鱼,会把她的观赏鱼,“清道夫”,小虾,小螃蟹全给咬翻。
张安仁虽然狂傲刚直,但也是位能做事的能臣,这么多年的沉淀,培养,也该启用了。
楚璁缓缓起身,声音带着一丝厌烦,
“顾阁老,准了。”
“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