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不解,直被他拖着走。
“去跟那个花娘道歉。”这样可以了吧?可以充份地表现出他知错能改的诚心诚意了吧。
“她叫伊灵。”不爱他花娘花娘地叫着,她再次更正他。
“姑娘家的闺名岂能容男子唐突?”
“可是你刚才叫了我的全名耶。”她的能叫,伊灵的不能叫?这会不会有点厚此薄彼?
他突地停下脚步,没注意的毛曙临一头撞上他的背,痛得她捣起鼻子。
“没有吧,我刚才是称呼你毛毛耶。”他回头,神情很认真。
他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太多女人都巴不得混进他府上,所以他对女子的防备比男人还多,哪可能唐突她?
毛曙临捣着鼻子,痛得水眸泛泪光。“有,你刚才起誓时,有叫我的名字。”呜呜,好痛?
宫之宝垂眼看着她蒙雾的水眸,那无辜惹人怜的眸色,恍若挟怨还羞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地卜通卜通地乱跳一通。
“有叫就有叫,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大手胡乱挥着,企图来个船遇水无痕,顺手再牵住她的手。“走走走,办正事比较要紧,等我跟她道完歉之后,你一定要再替我推拿,知道了吧。”
“喔,原来你以为我会因此而不帮你推拿?”她轻喃着,恍然大悟:心头蕴着难言的失落。
“不然呢?”问她,也问自己。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理由?
这不讨喜又不够骢明的女人,除了推拿的手艺太绝,还有那双眼睛教男人看了很想照顾她以外,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其他长处。
只是,心跳得好快呀,跳得他浑身都发热了,热得他连掌心都透着火,熨着她软暖的掌心,手心酸软了起来,这诡异的滋味似渗入体内,顺着血液横行,教他浑身又麻又软的。
心头又酸又甜又苦又涩的……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不就是牵着手而已,哪来这么多诗情画意的滋味?骗人没牵遇吗?不就是一双手,柔白的、细嫩的,他牵到已经不想牵了,而她的手绝对不会是最软最嫩最白最美的那一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牵着她的动作,竟是如此自在,恍若他打一开始就改这样牵着她,站在她身旁的也该是他……
他在想什么啊?为什么无端端的生出这可怕的想法?
“爷儿,这位毛姑娘家中有急事啊。”留管事从小桥另一端跑来,喘了口气忙喊着。
“什么事?”
“有人傅口讯,说毛姑娘的家人出事了。”
“家人?”他回头看着她,见她脸色瞬地刷白。
“我、我要赶紧回去了。”她紧张慌乱,想跑,欲双脚发软。
宫之宝将她的不安都尽收眼底,握着她的手依旧未放。“我送你回去。”话落,看向留管事。“立即备马车。”
“是。”
第三章
她从来没有太多的萝想,更不敢痴心妄想。
但是如果可以,可以让她再见他一面吗?
天下……好大,大到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去找他,半点头绪都没有,只有一劲的相思牵引。
如果她的人生只到这里为止,是不是老天可以可怜她,让她再见他一面?
“娘、娘,你醒醒,你醒醒,我拿了些包子回来,你先吃点,好吗?”突地,一阵力道摇晃着她,逼迫着她清醒。
清醒的瞬间,一阵冻得教人直发抖的寒意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她用力地掀了掀千斤重的眼皮子,一张俊秀而青涩的面容就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