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想错了,你被监察,不仅仅是因为我或者和拜伦他们的关系。。:。。”林安说。
是的,路德维希的企图可能尚未浮出水面。
毕竟受勋者除了极少仍留在帝都的几个,其他都天南地北,‘交’流并不密切。
只是林安不能低估君王大脑中那根神经的敏感程度。
路德维希能够发现,皇帝也不可能无视北线军官这股极有潜力的军方派系的崛起。
路德维希瞬间意会。
“你是说陛下?”
由于之前的心情‘波’动尚有余‘波’,路德维希语气中的起伏不大,但一提及那位陛下,林安瞬间感到路德维希全身一凛,可见那头病狮的震慑力。
“不,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冷静下来一想,路德维希否决道,“如果陛下一早看出我的企图,他不会无动于衷。”
就算他在很多人眼中,已经成为权势的代表,但对皇帝来说,想捏死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
“何况,我的权势,说到底,其实大部分是靠公主而来。公主也是依附陛下存在的,外人要对付我可能有顾忌,但陛下可不会有。”
路德维希自嘲地说。
“可是换成另一个角度想,一个随时能被撤换的棋子,当然比不受控制的棋子有用。”
林安道,“如果我是陛下,也会选择留下你这个可能对未来有用的棋子,看看等以后派不派得上用场。”
“毕竟你的身份,也算得上一种稀缺资源,在两方面都能找到平衡点、能被双方接纳的人,皇帝手中也未必很多。”
野心,对于上位者来说,有时候并不是被忌惮的源头。
真正的上位者,不会害怕下位者的野心,反而会栽培扶植他们的野心。
林安之前只是过敏了,其实深想一想,路德维希又不是她,并不遭到皇帝的忌惮,他的一切正是靠皇帝而来的,根基不稳,正是上位者做好掌握的人。
以皇帝的眼界,即便发觉路德维希染指军队,也未必容不下他这份野心:
在路德维希已经展‘露’出手段,又不缺乏军功作为能力证明,还有恰到好处的身份作为依仗的情况下,或许在皇帝眼中,路德维希甚至算得上一张好用的牌。
这就不难解释路德维希在两年间在宫廷乃至帝都圈子中顺遂的原因了。
毕竟没有皇帝的眼‘色’,一个新贵想要在帝都立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张好牌,就能让皇帝纵容我肆意猎杀他的臣属?”路德维希脸‘色’变化数次,闪过动摇,但最终恢复平静。
“这就要看你杀的人的分量了。”
林安若有所思地说,“而且,适时清理一些枯枝败叶,并不是坏事——如果他想,引导你选择目标的圈子,并不是件难事。”
“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感到恐怖了。”
路德维希苦笑,按了按打褶的眉心,道:
“我无法在记忆中发现任何端倪,但如果硬要往这个方面想,也总能找出许多看起来介于巧合和人为之间的痕迹,令我疑神疑鬼。”
他迟疑了一下。
“虽然不想对你明说,揭开这宫廷内的肮脏,不过这件事,或许能够证明陛下并不知道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