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工厂的工作室是不是在这边?迪士尼的工作室呢?比利怀尔德现在的公司是不是也在这里?”
“成欣然,”陈郁森忍无可忍,“问题这么多你在这住一阵好不好?把你口袋里那点钢镚儿都耗完再回去。”
“不不不。”她呲着牙笑。
随后两个人一起到了比赛的冰场。
冰场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她对冰球是真的不感兴趣,那么多人抢一个小球球,能有什么意思?陈勉每次他都要求她来看自己训练,成欣然才会跟去。
想来也是过于刻意,现在他们分手了,她反倒主动跑到大洋彼岸来看他打比赛。
他们去晚了,前排闹哄哄地挤着很多学生和冰球发烧友,甚至还有一些媒体。
她只能坐在靠后的几排,正想办法落座的时候,陈郁森突然说:“昨天帮你打听了一下,你前男友现在在读生物工程,研究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疫苗的。”
成欣然点头说:“我想到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去读生物的。
陈郁森坐在她身边,又说:“他没女朋友,但他们冰球队的找女朋友都是迟早的事。”
成欣然笑了:“跟我有关吗?”
“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陈郁森端着两盒玉米片,翘着二郎腿,讲话一针见血,“一会儿哭了别找我。”
成欣然也以为自己会哭,但她并没有。
陈勉跟着队伍出场,他带着头盔面罩,浑身写满了距离感,如果不是他身前的数字19,那么成欣然一定不会辨认出来。
原来只是这样啊。
成欣然心里居然有些失望,这跟CCTV5的转播有什么区别。央视还能给特写,她在这只能看着一堆五大三粗的小人儿飞来飞去。
凭着对冰球很浅薄的认识,成欣然知道陈勉依然打左前卫的位置。她亲眼看着他跟队友很娴熟地配合,带球,过人,进球,然后赢得满场的欢呼。
美国人的欢呼比她们要夸张很多,张牙舞爪的。陈郁森一个没留神,差点被旁边一群狂欢的男人举起来。成欣然这时候咧着嘴完全笑开,她很切实地感受到了冰球这项运动带给现场人的雀跃。
在这样一只完全西化的队伍里,陈勉仍然担任着重要的角色,他确实是做到了无论在哪里都自信闪耀。
成欣然会跟着欢呼,甚至强行拉着陈郁森一起拍巴掌,但说到底,她表现得过分理智了。就像去看明星的演唱会一样,也会激动,也会开心,但她并没有什么实感。
在这个时刻,陈勉对她来说是冰球场上的选手,并不是惯常出现在她身边牵动她情绪的那个人。
对于他们俩个这种对体育赛事完全不感冒的外行来说,越到后面越难熬。一场比赛看下来,陈郁森已经快睡着了,成欣然也不自觉地走神。
她低头刷了刷ins,突然发现昨天晚上,陈勉更新了状态。
在此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更新过。
是一张从格里菲斯天文台的角度俯瞰洛杉矶夜景的照片,远处是深蓝色的天幕,有点点灯光映着整片繁华的好莱坞。
他配的文字是:非常好的电影。
成欣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lalaland》的取景地,之前电影上映的时候他们曾经手牵手去电影院看过。
“怎么样?”散场的时候,陈郁森问她:“是不是很失望,千里迢迢跑来一趟,发现没什么特别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成欣然还是很缓慢地点头。
陈郁森笑得很贱:“要不要去趟斯坦福再看看他们的大土墙?从这开车七个小时就到。”
“不了。”她也有点想笑,“我明天一早就坐飞机回去了。”
笑了一瞬,她突然沉默下来,然后试探性地问:“Ethen,格里菲斯天文台离这里远不远,我坐公交能去吗?还是说坐uber?”
陈郁森一愣,转而明白过来,“你要去《lalaland》那个取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