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听她如此狂妄,也动气道:“杜某如果不到你弃剑认输,绝不生离此地。”
谢寒星呛然出剑,连招呼都不打,就刺了过来。
杜青毫无防备,倒是显得很狼狈,幸亏战斗经验丰富,判断正确,将身形微偏,让那一剑贴着耳边滑过,只差了寸许光景。
谢寒云空着手拦在中间叫道:“二姐,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谢寒星根本不理她,提剑又刺,竟是对着谢寒云发招,把小姑娘惊呆了,也忘了躲避,多亏杜青替她挡开了。
谢寒云急叫道:“二姐!你怎么要杀我了?”
谢寒星沉声道:“是你自己要找死插进来的……”
谢寒云—怔,剑又刺来了,依然是杜青代她架住,可是谢寒星却是故作姿态,半途变招,拿杜青作了对象。
险虽险,好在杜青及时撤剑自救,没有为她所伤。
谢寒云还站在附近,杜青为了护卫她,几乎又挨了一招杀手,王非侠忙叫道:“三小姐!你还是出来吧!这件事你管不了!”
谢寒云也怕杜青为她而吃亏,只得跳了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决斗。
谢寒星招招杀手,一枝剑使得风狂雨急,杜青应付时虽不像对谢寒云那样轻松,可是他目的只想迫谢寒星弃剑认输,剑下多少还留点分寸!
兵刃交斗就是不能心存顾忌,尤其是两个差不多的高手,谁客气谁就遭殃。
杜青为了想稍留余地,招式不敢用足,处处站在被挨打的地位,十几回合后,他不但被困在对方的剑锋之内,身上还负了几处轻伤,那还是因为他战斗经验较为丰富,每当危险时都能及时避开,否则那些轻伤就会成为致命的重伤。
这一来他打出火了,剑势一转,突变为猛历,家传的流云快剑用足了劲力,精招迭现。
谢寒星也不甘示弱,剑若急水下滩,两人都被剑光罩住了,但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谢寒云看得目瞪口呆,失声叫道:“杜大哥真了不起,由此看来,他跟我动手的时候简直是在开玩笑。”
王非侠摇头道:“他跟你比剑的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现在也不是特别认真!”
谢寒云奇道:“可是他对我并没有这样凶啊!”
王非侠则摇头轻叹道:“你姊姊却得寸进尺,而且使出这等毒招,无怪人家会发火,要拿出看家功夫来对付她了!咦!主母与大小姐不是在一旁观战的吗,她们为什么还不出来禁止?这样下去,势必误了大事……”
这时动手的两人情势更为紧张,谢寒星银牙紧咬,一招厉于一招,每剑都指向对方的要害!
杜青虽然是守多于攻,但也不再有顾忌之心了,只是所攻的部位尚非致命之处,因此谢寒星有时根本不加理会,反而趁机会抢攻他的要害,逼得他不及将招式发满,就得撤回剑去自保!
王非侠急得直搓手道:“这怎么是好?三小姐,你说主母与大小姐确实是在楼上吗?”
谢寒云皱紧双眉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与社大哥交手时,她们的确是在上面,而且还是娘授意叫我向杜大哥挑战的……”
王非侠十分着急地道:“那她们应该出头阻止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是一个低低的声音道:“老王!我也明白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可是太紧迫了,而我们又没有二个选择,因此我必须对这个年青人多了解一点。”
王非侠闻声回头惊道:“主母……”
那是个中年妇人,一身素装,神情肃穆,只冷冷地点了一下头,王非侠急忙道:“主母快过去阻止他们吧!二小姐杀红了眼,只有您能拦得住。”
那妇人冷冷地道:“随他们去,谁有本事就把对方杀了!这样才能验出真功夫。”
王非侠道:“老奴是担心二小姐,她方寸已乱……”
那妇人冷笑道:“没这么严重,目前她是吃亏在经验不足,心浮气燥,可是等混元三式施过之后,情形就改观了!”
王非侠一怔道:“主母要二小姐用混元三式!”
那妇人道:“为什么不可以,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如果他连这三招都挡不住,对我们有什么用呢?”
王非侠道:“混元三式是用来对付……”
那妇人一哼道:“我知道,可是我希望先试试它的威力。”
王非侠怔了—怔才道:“老奴已经试过了,那三式之下,很难有人挡得过,杜世兄乃老奴故人之后……”
那妇人道:“你是要我放过他?”
王非侠低下头道:“请主母开恩。”
那妇人沉吟片刻才道:“好吧!我总不能叫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