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裳刚迈进院子,就见一个丫头飞奔而来,莫北北还没来得及松开楚裳的书,就被丫头猛地撞开,那丫头的力气还真是大,直撞得她的胳膊发疼。
那丫头像不见了洋娃娃般失而复得般,将楚裳抱的紧紧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好一幅主仆情深图,莫北北苦笑一声,自己该消失了。
睁眼说瞎话
“舍得回来?!”语气中尽是责备,好熟悉的声音,莫北北回头,是他?那个敢于和小皇帝的叫板的将军,他们午夜戏的男主角,莫北北鬼使神差的顿住脚步。
凌将军似乎也看到了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眉头微扬,脸上的惊奇稍纵即逝,一步步走向凌楚裳。
楚裳的眼里的恐惧一闪而过,凛然的眼神对上他威严的双目。
莫北北心下飘过一阵紧张,气氛好诡异,这一对父女怎么有点宿世仇人的味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还是少听少看人家的闲事为妙,莫北北脚底抹油就要遁走。
一双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却仿若有千斤重,“甄小姐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走?”
莫北北立刻觉得自己像尾鱼般被人抓到了砧板上,缓缓转头,挤出一个苦笑,“凌将军万福!莫……哦,不,天色已晚,家父会担心的,可卿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登门造反!”说完又要踩着她脚底的风火轮逃。
怎奈人家不放手,她这丞相千金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不是?
于是莫北北整了整衣衫,轻咳两声,嬉皮笑脸道,“既然凌将军如此有心挽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寒舍逗留片刻!”
将军的额头划过三条黑线,口中呢喃,“寒舍……”
莫北北一脸尴尬,今天说了这么成语,也不知道哪是哪,都怪自己没好好学习,肯定又搞乌龙了。
管他呢,是他执意要挽留自己的,难不成还能为了自己说错一个成语像美女老师一般罚自己抄写一百遍啊?
莫北北在心里白了将军一眼,脸上却笑得谄媚,抓脑袋的模样更是娇俏可人。
“嘿嘿……甄小姐可真是见多识广,楚裳啊,以后你可得跟甄小姐多学习学习才好,不能整天跟个野丫头似的了。”凌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将甄可卿请进了大厅。
将军好暴力
这个凌将军怎么喜欢睁着眼睛颠倒黑白呢?野丫头怎么的也该是自己啊,如楚裳那般纤弱无骨的大家闺秀,一看就是知书达理之辈,完全反了,难道这将军得了白内障不成?
莫北北正发呆的往前走,突然手臂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茶盏与地面亲密接吻的声音脆嫩嫩。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个小丫鬟忙过来扯着莫北北的手臂,口中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该死,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而且很自作主张的要捋起莫北北左边的衣袖。
莫北北忙打落她的手,“你干嘛啊?我是右手被你的热茶给烫着了,不是左手……”
“狗奴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凌将军似乎话里有话,莫北北总觉得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
凌将军的话半点不留情,莫北北惊得忙道,“将军手下留情……”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两个侍卫一人一只脚的将那打翻茶盏的奴婢给拖了出去,徒留莫北北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声声惨叫传来,莫北北心惊肉跳的将十指拽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可以跟那小婢女一起咬牙忍受痛楚一般。
她望向楚裳,只见她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经司空见惯,她发现楚裳从进门就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嗓子口有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来。
她苦笑,“将军,天色真的晚了,家父还在……”人一着急,连借口都不会编了,无效的旧招继续搬出来,谁买账啊?
“甄小姐大可放心,我让人到丞相府走一趟,就说甄小姐今晚留在本府与小姐做伴了。”凌将军指了指身侧的椅子示意莫北北坐下。
“凭我和丞相的交情,并无不妥。”
交情?她怎么记得丞相和皇上是死对头,而他虽然跟小皇帝叫板,可从小皇帝那晚的话来看,他和小皇帝应该还是站在同一边的啊。
献茶还是谋杀啊?
“这次真该好好感谢甄小姐帮我劝说小女,小女自幼丧母,我一人拉扯她长大,脾性有点倔,本是与皇上订下盟约,怎奈她任性妄为,竟……”凌将军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莫北北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她并没有劝说过楚裳,这中间的故事她到现在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怎么劝说?
莫北北望了一眼楚裳,却发现她撑着手发呆,仿若这大厅内所有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一般。
将军继续道,“为了答谢甄小姐,老夫特意备了上好的碧螺春,还请甄小姐赏脸!”他一击掌,一群婢女鱼贯而出。
这架势哪里是来上茶的?莫北北心悸于适才那个打翻茶盏被拖走的婢女,下意识的摸了摸还湿漉漉的黏在右手上的薄纱,轻轻一扯,传来钻心的疼痛,想必皮都掉了一层了吧?
排头的是个极品美人,盈步带笑,款款端着小小的茶杯,身后的婢女莲花小碎步移动着,逐渐的将美人围在中心。
美人一点点蹲下身,笑得甜美,双手缓缓的将茶杯举过头顶,四周的婢女同时倾斜茶壶,所有的水柱都朝着美人手中的茶杯飞去。
直看得莫北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