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样的她,忽然感到心疼。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着最显赫的身世,有着别人不敢企及的背景和势力,可是二十多年生涯过去,她却只是那个最应该受到怜爱的孩子。她的所有真实和脆弱,都掩饰在了他父亲那般权势滔滔的烟雾之下,所有的情感,都几乎软弱的没有声音。
他们拥有的那段最好的时光,她曾经告诉他,费陌桐,活了二十多年,我从不是活的自己。
这句话的含义,他今天才明白。
“瞳遥……”待到她的呼吸平稳一些,费陌桐支起身子,“你现在这身衣服太狼狈,我让阿姨帮你换下衣服,一会儿再好好洗个澡,那样就……”
可是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被那只手给牢牢锢住。
“不要走……”她的呼吸甚至还带着因惊惧而分崩的温度,“费陌桐,你别走。”
他回头一看,正对上她那双脆弱的眼睛,像是受惊了的可怜动物,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心惊的颤粟。
心里再次被揪的生痛,“我不走,我就在外面站着。”
良久,他的衣襟才被她放开。他甚至感觉到了她手上的温度,带着那么明显的惧悚和颤粟。
大约三根香烟的时光,她这才在保姆的帮助下干干净净的走出浴室,头发还是湿淋淋的,有些狼狈的滴着水迹,沿着那弧度优美的细白脖颈,一丝丝延伸到她的身体,甚至打湿了前面的白色浴巾。面对这样的她,他突然有些心跳过速,于是反过身,伸手示意保姆离开,“你下去吧。”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10)
满房间萦绕的都是她身上沐浴露的气息,是他喜欢的味道,清淡的薰衣草味儿。他慢慢走过去,接过她自己不停揉着头发的大大浴巾,声音轻柔的像是怕惊醒了她好不容易恢复的镇定,“我来。”
安瞳遥只是一怔,便顺从的停下手中动作,将浴巾递给他。
他的动作有力却不粗莽,似乎还带着一丝按摩的味道,让她疲累惊吓了一路的思绪慢慢缓和稳定下来,“费陌桐,”静谧了良久,她这才想起问他问题,“你怎么找到那儿的?”
他的回答波澜不惊,“没什么难的,想要找,就没问题。”
“我要听实话。”
“我一直在跟着你,”似乎是思考了很久,他这才告诉她答案,依然是很轻柔的语气,“安瞳遥,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跟着你。原本是……却没料到,看到的是这个。”
面对着他的答案,只听一声轻响,她竟突然轻笑出声,像是在说一个无关于自己的话题,“原来你是在跟踪我,费陌桐。”
“跟踪?”他蹙眉,“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反正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我更愿意将这个事儿定性为关怀。”
依然是费陌桐标志性的霸气口气,可是里面的淡淡关怀,谁都听的明白。
她轻轻一笑,突然仰起头看他。秀气的下巴微微挑起,突然有了几分挑衅的气势,眸子犹若升起星子,烁闪起粲然亮度。他在她这样的眸光中有几秒钟的失神,却见她扑哧一笑,像是被看中心事一般的费陌桐顿时有些羞恼,目光迅速别向另一方。
他难得表现出这样的“小家子”情愫,仿佛一瞬间将心底最本色的东西展露了下来,竟在她纯澈粲然的眸光中有些躲闪不及,一时间想要离开。却没想到只是起身,腰便被人揽住,错愕回身间,脖颈突然被她猛地拉下来,还没等到反应过来,唇上突然遭逢温暖。
像是身于冰山雪海中的人突然觅到温度,这一刻的温存,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11)
大概是不经常相吻的缘故,她的动作生涩艰难,甚至有些毫无章法。他一愣,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清醒尚未回复,便被她的稚涩撩拨起了内心最大的渴望,仿佛有一种压抑已久的本能喷薄而出,他很快反客为主,深深的吮吸了她的唇。
激情蓬勃而出,唇由额头慢慢向下顺延,她的回应慢慢带动了他呼吸的粗重,仿佛有一根绳子牵系了他们的身心,使两人渐渐变得密不可分。费陌桐得知这样下去的结果必然是控制不住,便猛地抓住她在他脖颈上缠绕的手,“瞳遥……”
怀中女人澄澈的眼睛中带着一丝迷茫缭乱,感受到他掌心的炽热温度,却没有丝毫畏缩之意,反而更加大胆的仰头看她,轻轻一笑,“费陌桐,我想给你……”
这句话领他一颤,“瞳遥……”
只是还未得到他的答案,她的身子又攀了上来,如同游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胸前。终于,理智赶不及情感的覆灭,他翻身一侧,还是将她彻底压于身下。
到底是自制力极强的人,他的手摸索着解她的扣子,最终还是在触及到她胸前高耸那里艰难停住,“安瞳遥,你确定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