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身旁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呼衍单,自己怎不知其人傲骨,利弊权衡之间,只是选择了自信而已。
“来,来,来!”
扶苏就拉着呼衍邪的手,引向驿站内,现在正好是食时巳时。扶苏早就命雍巫准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接风宴来款待众人,其中就包括来自朐衍县的县尉和正卒们。
“诸位不要拘束,就当在自己家中一样。来,我敬各位一杯。”
扶苏作为主人,端着酒来到中堂,向四周行礼后一饮而尽,将空杯展向众人。
“公子这般盛情,我等岂敢怠慢。”
朐衍县县尉倒是颇为豪气,竟一人率先站起来回敬,“公子且看!”
亦是一盏空杯。
于是台下众人皆喧嚣回敬酒,一时倒也是其乐融融。
“哈哈哈!”
回到座位的扶苏大笑,朝身旁的雍巫问道:“竟有如此壮士,你可知尊姓大名。”
“李崇。”
“好,我记下了。”
来到秦朝这么多时日,扶苏这才见识到了好胆豪迈之人,心中默默将李崇的姓名记下。一旁的雍巫也替公子默默记住了这个有些放荡的县尉。
既然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地步,扶苏也便不再关注下面的情况,邀请呼衍邪上来说话,想要了解一下目前草原的情况。
“雍巫,给呼衍将军上一盘彘腿。”
扶苏很是热情地招呼道,“来,尝尝这豕肉,如何?”
草原因为种种原因并不太适合养猪,所以呼衍邪并未尝过猪肉,加之中原先进的烹饪技术,让呼衍邪大呼鲜美。
“哈哈哈,呼衍将军慢些吃,这豕肉还有很多。”
扶苏几下推杯交盏之后,呼衍邪便面露红晕,有些微醺了,言语也愈发放开,竟发出感叹,“秦国之富,远超匈奴,今幸得归,实乃天乐。”
“呵。”
扶苏轻笑一声,这并非是他故意灌醉,只是习惯性地用后世的酒桌文化来进行活动,没想到竟有奇效。
于是扶苏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不知将军的右眼为何而伤?”
“这。。。”
呼衍邪听到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右眼眼眶上竖贯的伤口,长吁了一口气,仅剩的左眼透露出一丝后怕。
“唉,还请公子听臣慢慢道来。”
原来挛鞮氏的冒顿早就注意到逐渐被排斥的呼衍氏部落,亲自来拉拢,作为日后争夺单于之位的资本。而呼衍邪正好北上回到部落所停驻的山谷,带领老小准备附秦。
于是两人刚好在迁徙中碰头。
冒顿骑在马上看着羊群的涌动,眼中冒出一丝精光,“呼衍长老真是好胆量!”
呼衍邪何尝不知其中深意,冷哼一声,故作高态,“冒顿,你可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老夫手中的铁刀未尝不利,他秦人大可来试试!”
“哈哈哈!”
冒顿仰天大笑,“不愧是呼衍长老,一箭射双雕的勇士。不像我家老儿,只会沉溺于温柔乡,刀也藏在鞘里钝得都割不动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