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大堂领班齐耳的短,苹果一样的圆脸上写满了关心。
“没事,”胡经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麻烦你在这儿帮我盯一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嗯,好的,你去吧,”领班趁人不注意,在他的脸上快啄了一下,调皮地笑着小跑进了剧场。
胡洪友愣愣地看着,抚摸自己的脸颊,痛苦地转身离开。
后台卫生间。
一个穿着白西服的帅气白人吹着《鸳鸯茶》口哨推门而进,挨个打开厕所隔间看到无人以后,却没有马上进去,直到最后一个隔间,拿开马桶水箱盖后,他的口哨声停止,露出满意的表情。
一个透明塑料袋包着一张房卡和一张纸条。
“鸳鸯茶,鸳鸯茶,你爱我,我爱你……”
白帅男用法语哼唱着在洗手台洗了洗手,对着镜子摆了个pose,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23:3o分。
晚会已经进入了尾声。
“各位观众,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请大家穿戴好御寒衣物,到酒店天台欣赏天乐城为你们准备的盛大烟火秀!祝大家春节快乐——”
邵乐一家人随着人流返回房间。
楼层服务员站在电梯旁的服务台旁伸头看了一下以后,拿起电话按下拨号键。
“喂?胡经理,1oo7号房客人回来了。”
“好,我马上安排人去送年夜饭,要是他们先离开房间,一定要通知我。”
“是,胡经理。”
胡洪友在一楼消防通道里,掏出手机哆嗦着按下回拨键。
“喂,1oo7号房的客人已经回房了,快把我老婆孩子放了!”他急促地说。
“急什么?等我们得手了,自然就会放了她们。”
“不行,现在就放了她们,喂?喂?艹你马的,说话啊!”胡经理失控地大叫,捧着手机,崩溃地倚着墙壁坐到地上,双目木然地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要,不要,我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们不要啊……”
楼梯间的门被推开,女领班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心疼地跪在地上,摇着他的肩膀,
“到底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
胡洪友突然抱着她失控地大哭,“完了,全完了,全没了,快二十年的心血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就这么完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咋回事儿呀?哎呀,你可急死我了,别灰心哦,就算你一无所有了,还有我哪!我养你啊!”女领班都快急哭了。
五个老外穿着红色的唐装,脑袋上带着稍显滑稽的红色唐装帽子,一个推着一辆红色实木移动餐车、另外四个分别拿着香槟、红酒、冰桶和鲜花从货运电梯出来,一路来到1oo7号房门前。
电梯口的楼层服务员看了一眼,继续玩儿自己的手机。
领头儿的满脸胡子茬的粗壮老外手里拿着房卡,跟已经分列两旁的人伸出三根手指,接着——
两根手指——
一根手指——
“嘀——”另一只手上的房卡在门框上的扫描口划过,房门开启,同时他迅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