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就说看她眼熟啊!口音都一样!”章悌难看的的表情转为一脸兴奋,“我还担心你妈会很难说话呢,要是那个老太太,那可好,我跟她可有共同话题了,我爱吃爱玩的她都有兴趣!”
“……什么?”诸隽侯迟钝了两秒,犹豫着搓了搓方向盘,觉得自己没抓住重点,“我是说我妈之前去公司的事情……”
“你妈去公司怎么了?她挺好的啊,也没胡搅蛮缠,多来几个这样的客人也不错。”章悌轻描淡写地说了前半句话,随后一拍桌子,“不对!你说,这些持股证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隽侯放缓车速,难掩奇异地盯着章悌直愣愣看了有三秒钟。
章悌不明所以地瞪他:“干嘛?想混过去啊?”
诸隽侯叹了口气,按按自己的眉心,觉得能把这样的章悌想象成一个心思细腻无病呻吟的柔弱女人的自己也是个奇葩。他无不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弱弱地解释起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爸因为一些矛盾跟我闹的很难看,我差一点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
章悌点了点头,想到那位不怎么出声全程都任由妻子和自己交集的老先生,也多半能想象出私下里这会是个多么固执沉默的人。
章悌继续盯着他。
“我爸妈几十年前就出国去了,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定居在芬兰。他们也是从事金融业的,名下的欧联合作银行……”
“你等一下。”章悌打断他的话,“欧联合作?”
诸隽侯忐忑问:“所以……你能明白吗?后来我想跟你坦白我和我爸妈的关系,所以一直找机会想要劝你和我爸妈见面,可是你一直不答应,我没办法,才就这样隐瞒了下来。”
“所以你一天到晚飞这飞那,都是去处理你爸交给你的工作了?”
诸隽侯点点头:“恩,他们年纪也不小了,现在都有意要将集团交给我来打理,所以以后,时代证券的很多工作我可能没办法那么周到地去解决了。”
“真乱。”
诸隽侯问:“你生气吗?”
章悌回答:“有点。”
诸隽侯失落了:“对不起。”
章悌眉头蹙的死紧:“那怎么办?你要管你爸妈的公司,可是过段时间就要到爆发期了,你不帮我,我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助手?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能提早去培养翠西他们了,现在可好,打得我措手不及。”
诸隽侯又沉默了他今天的情绪出现的比较极端,一口白牙和面无表情出现的次数尤其多:“你担心旺季忙不过来,所以气我没有提早通知你?你不是气我隐瞒身份,没有告诉你我的背景?”
“……”章悌慢慢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恶心?我跟你打交道的时候有成天把P·D挂在嘴边上说吗?要这样算,我的时代证券加上我妈的P·D再加小泽的杜氏生煎再加杜行止的行者集团比你爹妈也差不远呢,你是有多想当二世祖啊?我觉得我可比你厉害,至少公司是我自己折腾出来的呢。”
诸隽侯舔了舔嘴唇扭回视线直视前方,心中顿感忧伤。
章悌平常太过独立,他都忘记了她身后这一串一齐跺脚能搞的地动山摇的娘家人了。
诸隽侯路上打了个电话,得知到一桌人确实还在等自己两人到场后,加快了车速。
这场聚会说是宴会,其实也就跟家人团圆差不多,没和章母见过面的诸隽侯爸妈有点紧张,没和诸隽侯爸妈见过面的章母和张素也有些紧张,两边都瞒着章悌私下见过面后,两位妈妈一见如故,感情立刻火热了起来。
作为亲家而言,两家人的实力真可以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光论起在业内的影响力,欧联合作银行作为老牌银行自然要胜过一筹,可单论资产,章悌这边也绝对不差。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在老一辈人看来,恰恰是这样微妙的一丁点差距才是最合适的。而且由于行业不同的关系,双方并不存在什么利益竞争,一些趣味性的话题说起来都不伤害彼此的玻璃心,带着一点试探的交往越发深入,各自的人格魅力便胜过了外在条件成了吸引对方的最大元素。
章母爽朗大方的性格和章悌如出一辙,在商界混迹的女人心态很宽广也很豪爽,十分对同为豪爽女人的魏生华的胃口。
但亲家毕竟是亲家,虽然表面和谐,暗地里也还是存着那么点较劲的念头的。
双方都是彻头彻尾的中国人,虽然有一方已经早早移民,但从小到大受到传统文化的熏陶,对于结婚这么件事,他们心中还是很受古老文化影响的。
聊得正欢时也不知道是谁提起了婚礼细节,三个母亲便一起漫天计划起来,从西式婚纱教堂到中式汉服摆盘,从位于芬兰的巴洛克式别墅到位于北京的王府四合院,说着说着,便说起了聘礼和嫁妆。
魏生华一开始是想着将交给章悌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