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们与二郎知根知底,怎不知二郎家事如此紧急?”
&esp;&esp;“不如我们与二郎同去,若是情况紧急我们也好在旁边帮衬一罢。大家都是兄弟,相互扶持乃是人之常情,二郎怎能与我们隐瞒。”
&esp;&esp;杜二郎摘下兜鍪朝其中一人掷去。
&esp;&esp;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不必了。”
&esp;&esp;少年郎君紧抿唇瓣,倏而窜上面容的绯红被晒得健康均匀的肤色遮去。英挺剑眉下的双目如星子粲然,他在一众友人的威逼利诱下别别扭扭地转开视线。
&esp;&esp;“我去庙里,求姻缘。”
&esp;&esp;几人夸张地哗笑开,问他中意哪家女郎。
&esp;&esp;杜从南面上恼意更甚,凝力拽动马辔。
&esp;&esp;“日后不就知道了!”
&esp;&esp;少年郎君低喝一声,消失在人潮中。
&esp;&esp;剩下的几人倒是识趣儿地不再去追。他们几人皆是风流相貌俱佳的纨绔子弟,每每出街必然惹得勾栏红袖招摇。那些个美人却无心揽客了,只管朝着小将军远去的身影那儿眺望。
&esp;&esp;“那人为谁?”
&esp;&esp;“杜家二郎!”
&esp;&esp;“其貌如何?”
&esp;&esp;“风流倜傥!”
&esp;&esp;——
&esp;&esp;楚国公府的马车在熙攘人群中走动。
&esp;&esp;夏姨娘软绵绵地靠在垫子里,一双美目频频看向一边的江晚宁。自从那日争执过后,她便隐隐地察觉出腓腓的变化了,明明说话的语气柔柔的、笑容晏晏的,夏姨娘却敏锐地察觉到她和自己生分了。
&esp;&esp;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esp;&esp;她和腓腓这般,必然是他在其中作梗。
&esp;&esp;夏姨娘原是想和腓腓慢慢修补裂痕的,哪里省得江新月被昭怀长公主找回来了。她心里面真是又悔又恨,只可惜当年对江新月心软,没有直接用枕头把她捂死,只简单地把江新月打发了出去。
&esp;&esp;夏姨娘握住江晚宁的手,疼爱地拍了拍。
&esp;&esp;“腓腓。”
&esp;&esp;江晚宁似在出神,盯着路边的行人发呆。
&esp;&esp;夏姨娘又唤了她一声:“在想什么呢。”
&esp;&esp;江晚宁往五芳斋前看了看,见摆在那儿的摊子已不见了。她摇摇头说没想什么,轻声问夏姨娘叫自己有什么事儿。
&esp;&esp;夏筝道:“静心寺里许愿极为灵验。前不久我不是身子不适罢,在那儿点了两柱香后就恢复了……那杜家小郎君前日不是回来了吗,你既然和他有婚约,不如去观音像前拜一拜。”
&esp;&esp;江晚宁想了想,一时不言。
&esp;&esp;夏筝却和婢女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惊喜。
&esp;&esp;要是放在从前,腓腓必是推三阻四的,今儿个却没有马上推脱了,要么是女孩子渐渐长大了想到了男女情爱这方面,要么是杜二郎的德行名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对杜二郎有了几分好感。
&esp;&esp;想到这儿,夏姨娘重重地嘘了一口气。
&esp;&esp;今儿个她借着来静心寺还愿的由头把她拉出来,背地里又让杜氏把他儿子拉出来,是让两个娃娃相互见见面的。盲婚哑嫁的婚姻没感情,偷偷见上两面不就有感情了嘛。
&esp;&esp;夏姨娘原怕过分急躁了让腓腓不高兴,半点儿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