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南鹫性格奔放,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主子。
凰肆在心中找了许多个理由,总算是叫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笑容来,道:“听凭皇上吩咐。”
“好。”凤于飞应了一声,执笔在纸上一阵龙飞凤舞,不多时就出了一张字笺,仔细一看,却是任命文书,盖上大印之后,文书即生效,凤于飞已然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当下一咬牙,把那字笺一挥而起递给凰肆:“那朕便预祝明国公一路安好。”
凰肆顺手接了文书,谢了恩之后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凤于飞唤住,“凰肆。”
凰肆回头,疑惑的看向凤于飞,暗忖这是反悔了么?
凤于飞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凰肆,许久才轻声道:“朕……望她安好便好。”
凰肆心头一动,点了点头就开了宫门离开。
凤于飞看着凰肆的身影淡在视线里,心里好像是被刀子挖过一般的疼,遍寻寻不到那人的名字,顿时一阵凄惶。
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凰肆只看见他攻与权势,却不知道凝歌是南家姑娘,叫南鹫去,正是保护她去了。南家人生性温和,一个个都是重情重义的主。届时凝歌知道南鹫去了,必定会想法子选择接近亲人,这也是凤于飞放心的地方,南鹫必定会不顾一切保护凝歌,比心思深沉的凰肆更叫她放心。
凰肆若是去了也是极好的,他精通医术,对于凝歌总算还有些其他的帮助。
能为她做的,只能到此了,只望她安好,一切就都好。
凤于飞为了自己的念头苦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是这样的卑微了?
送往京都题字的匾额快马加鞭送了回来,挂在门头上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那烫金的门头依旧是十分的显眼,“凌云私藏馆”五个字端端印在门头之上,一撇一捺之间尽显名家之气,看起来雍容大方,倒是给凌云私藏馆提了不是一个档次。
众人心中的疑惑顿开,得知玉庄重新整顿后更名叫凌云私藏馆,一时之间关于私藏馆的猜测四起,却任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经营的是什么。
关于云家要举行玉展的消息甚嚣尘上,更有说法是说当日要竞拍世上难得的几件宝贝,价高者得。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云城内早早就有人前来,提前数十日在这里等着,生怕错过了玉展。
看见那蜂拥的陌生人潮,凝歌心中总算是欣慰了不少。
可见云殇为了达到凝歌所说的宣传效果下了血本,连老底都掏出来押在了上面,正气的云家的长老们吐血,但是却博得凝歌眉开眼笑。
凝歌却丝毫不担心云家祠堂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背后有云殇这个强大的城主后盾,一方面是因为她胸有成竹。
他们总会看到玉展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也终究会明白这个妖女给他们带来的是怎么样的东西。
凝歌和云湛一路晃荡到了凌云私藏馆下,在瞧见那门头上的字的时候,凝歌狠狠的被刚吞进嘴里的冰糖葫芦噎了一下,手中的东西一零零乱乱撒了一地。
一双眸子里蒙上了血色,直勾勾的盯着那门头上的字迹发呆。
凤于飞的字她看过不下百次,甚至能基本描绘出那样的笔锋和形状,而如今的门头上的字迹,活生生就是出自于凤于飞。
是凤于飞没错,凝歌断定,这样的自己在凝歌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只是不曾想是在这样的场合里看见,心里好像是被生长浓密的爬山虎盖了个结实,连喘息都有些困难。
私藏馆门口顿时变身青藏高原,压抑的凝歌不能喘息,一张笑脸涨的有些青紫,就连嘴唇也透出些苍白。
凝歌不曾想,隔了许多日,再窥见这样的熟悉会是这样的感觉。好像是凤于飞的气息近在咫尺,凝歌探手却触碰不得。
这感觉叫人窒息,就好好像是在水牢里挣扎却求不得,只不过是片刻也叫凝歌心痛至极。
她口口声声说是忘记了凤于飞,但是却比谁都记的清楚。
只是那般的自欺欺人被戳破了,为何会觉得这样的疼呢?
凝歌掌心都是汗,用力的攥在了一起,直到感觉到指环勒到了手才缓缓的放开,飞快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做什么去?”不理会云湛的呼唤,凝歌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撒腿就往云府跑,在街角拐弯的地方,就遇见盈盈而来的云殇。凝歌及时刹住了脚步,心思一顿,窥见云殇那似乎能看破一切的眸子之时瞬间安静下来,转身拉扯跟上来的云湛一语不发。
“你弄疼我了。”云湛甩着手,挣扎着反抗。
今天她是怎么回事?
那馆子分明是她要开的,如今也照着她的意思去名家寻了题字。怎么还引起这诸多的不满意出来?
“这样的门头,可满意?”云殇折扇轻摇,言辞之间带着笑意,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凝歌的不对劲。
凝歌惶然惊醒,猛地就松开了云湛的手,而云殇正站在凝歌身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凝歌,似乎是在等着凝歌问些什么,又似乎是想从凝歌的表情上发现些什么。
叫他失望的是,凝歌什么都没问,扬起了笑容用力的捏了云湛的脸蛋,低低的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