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冒着冷汗说道:“王爷果然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连绿云遮顶这样的事情都能忍受?”
天啊,这厮是疯了吧,居然想着让自己的姬妾去和别人睡觉,主动找绿帽子戴?
“柳静菡!你能不能思维正常点?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司徒俊又轻易的被她挑起了怒火。
“这……也罢,可是那郑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所以才要你帮忙!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你给我弄个药下到她的吃食里,让她既能记得这件事情,又不能清楚的记住细节!”司徒俊是真的恨上了郑氏,说这话的时候是毫不犹豫。
柳静菡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办法,虽然她觉得这样毁了郑氏的名节有些不妥,可是也觉得她这样对付司徒俊太过恶毒。
如果她不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司徒俊心底对她只怕还会有几分的怜意,也不会想到如此的方法对付她。
这样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事情,只怕是有损阴鸷,你还是想清楚吧。再者,必须要找一个绝对可以相信的人。”
“此事,你不必介怀,不需要你动手。我自有主张。你也无须多想,这本就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司徒俊拂袖而去了。
柳静菡想了想,到底也抛开了。
或许郑氏真的有苦衷,或许她是为人所迫,但是因为这样就要去做让人断子绝孙的阴损之事,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也许从前她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可是如今她自己就是个重生的冤魂,焉知没有因果报应?
……
过了两天,就赶上了她每隔半个月要入宫的日子。
原本她们这些为皇子王妃,是要每隔十日进宫给皇后请安的。
然而本朝敦元皇后就早就在二十年前,武德帝登基之初就因病薨逝了。
如今宫里掌事的乃是钱贵妃,她掌皇后印超过十年,虽有皇后之实,偏无皇后之名。
于是,礼部那群善于逢迎拍马,又喜欢咬文嚼字细细研究宫规的官员,就定下了这么一个每隔半月入宫的规矩——既没有越过皇后的规制,又让钱贵妃有了皇后般的体验。
柳静菡穿着沉甸甸的大礼服,头上也带了王妃应有的八只凤钗。她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折了,而且走一步路都费劲。
怪不得宫里的妃嫔们多发颈椎的疾病,就连养尊处优的钱贵妃也有头痛的老毛病,实在也是和这些沉重的头饰有关系。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宫里的妃嫔总是要如同弱柳扶风般的让宫女们扶着——原来不止因为要惺惺作态,还是因为真的走不动啊。
她这人行事一向是个中庸的个性——既不做出头鸟,也不当大懒虫,所以今天,她到的也是不早不晚。
锦绣宫正殿里隐隐有笑声传出,柳静菡虽然没有走进去,可是也知道这个早到的“鸟儿”必定就是太子新娶的侧妃——马芳儿。
谁都知道,她和钱贵妃乃是姨表的姨母和外甥女,当然要更加亲密些,而且也不会有人对她们的亲密有什么想法。
她提了裙角,慢慢走进正殿,逆着光就看见依旧雍容华贵的钱贵妃正带着一脸的温煦的笑容和穿着一身银红宫装的马芳儿谈笑风生。
马芳儿自然也看见了柳静菡,可是她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庶出的柳府大小姐。又看见对方身着的是正经红色的大礼物,就更加觉得刺眼无比。
明明她是嫡女却做了侧妃,而这个庶出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却成了正经的王妃。
虽然太子的侧妃,说出去身份也不差,可是头顶上那个死病鬼压着她,也让她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没想到,那个病怏怏的太子妃病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活的好好的。
“楚王妃来了,快,快过来,让本宫瞧瞧。”钱贵妃亲昵的召唤着柳静菡。
柳静菡听话的走了过去,钱贵妃细细打量,说道:“本宫瞧着你倒像是圆润了不少,可见日子过得是舒心舒意了。”
“娘娘取笑了。我是个平庸之人,自然要求不高,不过就是求个平安喜乐罢了。”
“平安喜乐?”马芳儿嘴里品着这四个字,忽然愣住了,她的将来能平安喜乐吗?
钱贵妃却是笑着说道:“能做到这四个字也不容易了。”她却是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转了话锋说道:“听说俊儿前些日子召了太医进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忙着灯会的事情,又见他痊愈得倒快,也没有派人过去详细问问。”
柳静菡不信钱贵妃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她不过是想让自己再说一遍——这是一种试探,或者是对自己立场的判断。
“不过是府上的杨侧妃、沈夫人她们不醒事,弄了些菜肴,其中有些相克之物,王爷吃了之后就腹痛,不得已才请了太医。”
柳静菡特意只提了杨侧妃和沈夫人二人,因为她俩都是直接或者间接被钱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