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楚王说王妃身体不适,他竟然有些担心,就脱口而出:“王妃有什么不妥,可用……”可是这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十分的不得体,便连忙改口说道:“四哥还是快带王妃回去休息吧。”
司徒俊虽然奇怪,也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因为急于离开,也就没有深究,上了马车就匆忙而去了。
只留下太子一个人,依旧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笃笃,越走越远。
一旁的随从见状,便小声提醒道:“太子,大将军那边还等着您……”
太子“嗯”了一声,扶着随从的手的上马,却是又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孤才是你的主子,你总要分清楚主次。是孤要去见大将军,而不是他要见我!”
那随从背后一紧,随即也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
京城中涌入了大量的灾民之事,到底还是惊动了朝堂。
不为别的,单单那些沿街乞讨的灾民就已经造成了交通的不顺畅。更有甚者,灾民中有那心存恶念之徒竟然当街抢劫偷盗,更加使得本来已经清明的京城治安重新令人担忧起来。
许多的官家小姐都已经不敢上街,生怕被灾民抢劫或者被玷污了名节。
京城中弄得是人心惶惶,就连官员们上朝都要多带几个家丁,就怕被灾民乘机泄愤或者掳劫。
事态如此的严峻是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此刻那些本来冠冕堂皇夸赞太子宅心仁厚、体恤民情的吹捧者们也都熄了气焰,反而都不敢在多言。
而朝臣中私下里更多流传的是太子不识大体,惹了大批流民入京城,却没有想到妥善的安置解决之法,分明是沽名钓誉之徒。
“依着我看,只怕这是有人要故意算计太子吧。”柳静菡撇了撇嘴说道。
司徒俊心里也是明镜一般,这些灾民多是朴实的农民,不过是因为水灾没了田地才不得已来到京城。他们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即便是有几个害群之马,也不至于就形成如此大的威胁。
只怕还是有心人借着灾民之名行凶,却是暗地里栽赃给那放灾民入城的太子吧。
“没错,如此看来,这肃王上位,果然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只不过这动手的到底是谁?”司徒俊心中怀疑是穆王。上次见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分明是对太子大位旁落心存不满,如果真的做下这等事情抹黑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静菡知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只怕是几位皇子不管有心或者无意,互相之间都成了仇敌。
或许从前还顾忌几分兄弟之情,起码表面维持友好。
可是那时是因为这太子之位空悬,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今均势已经被打破,所有人都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些盯着皇位,有心一争的自然是用尽手段。就算是无心搀和进去,想要独善其身的,只怕也难以彻底置身事外了。
“咱们只能是愈加的小心了。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你走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你根本不想争夺这个皇位,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除非咱们夫妻把自己的头颅献上,否则就永远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柳静菡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司徒俊点了点头。
如今骑虎难下,就算是他自污名声,也不过是躲过了武德帝设下的圈套。可是在其他皇子的眼中,他或者是需要拉拢的对象,或者是具备一定能力的竞争对手,因此任何人都不会对他手软!
“为今之计,只怕退避三舍也不见得能够保全自己,倒不如好好累积实力,让他们也能忌惮三分,起码不会任人宰割!”司徒俊咬了咬牙说道。
柳静菡本不希望司徒俊搀和进去,可是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说其他,且看这次灾民事件各方使出的手段,就是春风细雨有之,狠辣恶毒有之,竟然是招数各样,却又都不能小觑。
将来如果一旦司徒俊有任何事情威胁到他们,这些手段就会悉数施展在司徒俊的身上!
柳静菡也紧紧拉着司徒俊的手说道:“退无可退,也就无需再退!”
……
第二日,司徒俊就主动上书武德帝,提出了五条安置灾民的建议!
第一,安排灾民居住在统一的区域,根据人数搭建简易的住房,并统计人数姓名由顺天府发放号牌。
第二,由京城各大家族和官宦人家出资建立粥厂,为灾民解决温饱问题,灾民每日需拿着顺天府统一发放的号牌领粥。
第三,明令禁止灾民滋事,若有人借灾民名义生事,顺天府也可根据号牌确认是否是灾民,一旦确认即可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