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浣霞倒也落落大方,啜了一口香茗,微笑道:“那丫头不都跟你说了是故人吗?来本宫外家,你还想见哪位故人啊?再说了,该是本宫怠慢了你才对。”
“公主说笑了。”元朝暮有所保留地一笑,便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品茗。
羽浣霞见元朝暮对自己精心妆扮似无动于衷,一时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守礼不看自己呢,还是因为见惯了众多美人,所以对自己这样不感兴趣。
又感觉自己絮叼了好几句,他才回句把,俨然是无意攀谈模样。这倒叫羽浣霞有些为难,若是别人这样对她,那不必说,依她这高傲性子,必然拂袖而去,否则她也不会到了十**都未招驸马。
可元朝暮给她感觉是不一样,说一见钟情绝不为过。
那天,她雨中并未昏过去,只是装昏,反正父皇那受了气,她无处发泄,便一个劲作践自己。
心想,死雨里才好呢,这样才能叫父皇后悔!凭什么父皇要冷落她和母妃?宠刘家那个恃宠生骄死女人?不就是肚子里有块烂肉吗?有什么了不起,这人心难测深宫内院中,谁知道能不能平安产下。
她被元朝暮救上马车后,元朝暮见她脸上脏污,不顾她来路不明,还用帕子帮她细细拭过脸。
她趁车内人不注意,悄悄掀开眼皮偷窥了几眼,正好瞄到元朝暮俊秀动人侧脸。霎时被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模样所吸引,素来眼高于顶她春心萌动,一时便看痴了,这才有了后来念想和相思。
几番躇踌,羽浣霞全神贯注地盯着元朝暮,别有意味地道:“元大公子,上次你救了本宫,本宫一直想报答于你,这样吧,钱财你候府是不缺,本宫便赐你一对貌美如花可人儿,做红袖添香正好不过。”
元朝暮一愣,马上推诿道:“公主,切切不可如此,能帮到公主,下荣幸之至。”
羽浣霞不容分说,轻唤道:“绿釉,红袖。”
元朝暮还待推辞不受,进来绿釉没说话,满脸羞赧。另一个娇艳妩媚红衣女子却细眉一挑,用娇滴滴声音道:“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婢姿色粗陋,不配侍候公子吗?”
“非也,非也,两位姑娘天仙般人物,只是下……”元朝暮额头冒汗,支支吾吾。
红衣女子爱娇一呶嘴,言语地打断他:“既然不是,公子为何推三阻四?莫非家中有母老虎,怕河东狮吼吗?但奴婢分明听说公子未曾娶亲,便是连亲事都不曾定下,为何要推拒公主好意呢?”
元朝暮无言以对,总不能对她们说有个冲喜娘子吧,那可是母亲严防死守秘密。
……
元朝暮那边有美人相伴,这边,萌紫玥转了转酸涩干疼眼睛,自浑浑噩噩中醒来,感觉浑身似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痛。尤其右肩,痛不可抑。
“嗯……”她痛苦地呻吟,嗓子却犹如着了火一般,鼻子也不通气,就连嘴里呼出都是热气。她脑子昏昏沉沉,一时不知身何处,勉强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手脚都被粗麻绳紧紧地绑着,不但勒得生疼,还令她动弹不得。
她心下微惊,思绪顿时变得清晰起来。昏倒前发生事俱已回笼。
她眼神微黯,艰难地转了转头,打量自己身处环境。这是一间柴房,到处堆放着已劈好,码得整整齐齐地木柴,从窗口射进来光芒来看,已是晚膳时分了。
她仍然穿着湿衣,被人扔尘土飞扬地上,管身体冷发抖,感觉寒意彻骨,偏偏一张脸热能煮鸡蛋了。
她吸了吸塞住鼻子,把烧得通红脸贴冰冷地上,默默推断了一下时辰——距她昏迷到现,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吧,也就是将四个小时了。
“冯姨娘,小心脚下。”蓦地,外面传来说话声。
有人来了!是谁?萌紫玥心里倏地一紧,侧耳倾听。
“她怎么样了?咽气没有?”这是二姨娘冯氏声音。
萌紫玥怔了一怔,冯氏?冯氏是逝去老太太赐给元夔。据说她连怀几胎俱没保住,且落地后都还是已成形男胎,令人唏嘘不已。沈氏一半是怜悯她,一半是给老太太体面,便破格提了她做二姨娘,后生下二小姐元朝雨。
这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还不知道断了气没有,老奴本想藉机把她弄成个意外身亡,奈何那个丁虎油盐不进,一直派人守这里,道是非得等候爷和夫人回来发落不可,倒弄得老奴束手无策。”这似乎是朱妈妈声音。
萌紫玥心里疑窦丛生,冯氏平日里深居简出,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会出现这里?而朱妈妈可是沈氏人,怎么会跟冯氏搅合一块了?
听这两人意思,似乎很希望自己死掉,而且还想方设法想让自己出现意外。
外面传来开锁声音,萌紫玥阖上眼睛,佯装昏迷。
门被打开,有亮光涌入柴房,冯氏停门口。她是一个三十多岁妇人,肌肤白皙,淡眉细眼,鼻梁微塌,小嘴点鲜红,颇有小家碧玉之风。
冯氏先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脸上满是嫌弃和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