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的妆容、淡雅的衣裳……这分明是另一个金眉生,她不知不觉中为了游子吟的喜好而模仿了金眉生,她不再穿自己最喜爱的鲜艳的衣裳,不再戴自己喜爱的发簪,甚至去看书想多学一些字多学一点东西,想要更同游子吟多些话聊,可这一切恐怕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东施效颦吧。
金眉生自然地在金一诺的身旁坐下,很熟稔地同游子吟聊起了天,金一诺闭着嘴坐在一旁,很显然的他们两人更有共同语言。
她悄悄的退席,游子吟都没有发现。
从一开始,他的眼里就没有过她,是她强求了。
金一诺厚着脸皮死死的纠缠着游子吟,可到头来两人说的话五根手指都扳得过来。
这真得是她想要的吗?曾经特别特别喜欢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待在他的身旁,哪怕是一直默默的陪伴着他,只是奢望着哪一天他能回过头来,回过头就能看见很努力的金一诺。可是后来,她做了很多事情,慢慢的走近了他,才不得不承认,游子吟不适合她,她也不适合游子吟,他们之间真的存在太多问题,在反复的纠缠中她已经迷失了自己。
金石头拖着旺财躺在屋檐上,不时地伸手拨弄它短短的尾巴,同它玩累了就任凭着它躺在自己的肚子上。
单手枕着头,安静的望着夜穹的星星,璀璨满头,犹如无数的珠宝镶嵌其中,那么美,美好的让人都不忍心开口说话打破这夜色的沉寂。
谁还在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另一厢,金一诺端着一杯酒躺在花园里的藤椅上,一晃一晃地摇着,一杯酒下去了,雪白的肌肤上染了一丝红熏。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脑海里浮现了今日游子吟看金眉生的眼神,她从来都没想过,游子吟还有那样温柔的眼神。
她单手掩着面,同游子吟的一幕幕的好像就在刚刚发生的那样。
十四岁的时候,她第一次见了游子吟,就在那绚烂的日子里,旋绕的花灯下看着他隽秀的脸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迷人的微笑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那么执着的纠缠着他,只是想看他对自己笑一下,哪怕一下,让她看看那含着笑意望着自己的感觉是怎样。
她为他熬汤,嫉妒他身边的女人让她失去理智,打闹的只想维护自己的地盘,不顾一切地去疫庄找他,委曲求全摇尾乞怜,卑微的事情做的太多,可到头来她什么都没得到。
他只是对她无奈的笑了下。
突然想放弃他了。
金草缓缓地将茶几上的酒瓶拿在怀里,蹲在藤椅旁边,手握住了金一诺的手,轻轻的拍着安抚她。
金一诺放开了手,纤细的手指按住了眼睛,勉强笑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金草拂去她的乱发,温柔笑道,“小姐,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可是,小姐你做错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让你委曲求全,不停地改变自己去迎合,看不到你的不开心让你痛苦,让你流泪,那不是你的爱人,小姐。”
晚上的时候,金怀古来找她了。他们叔侄二人已经好久没有见面,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居然已经那么久了。
金一诺坐上了他的马车,趴在了车窗上,夜风吹拂着她的柔发。
金怀古淡淡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金一诺惊愕的看着他,喃喃问,“多久?”金怀古笑道,“可能会很久。”
金一诺撩起吹乱的发,“小叔叔,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我自己。”
金怀古笑了下,“在我的身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早就为自己定下来去云游的计划,只是它一拖再拖,现在我突然觉得不该再拖下去了,所以准备离开,四处去走走。”他伸手整理好她的衣领,“我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和再和你爹爹吵架了,就算吵架了也不要大晚上的到处乱跑。”
马车在湖边停了下来。
金怀古托着金一诺跳下了马车,两人绕着湖边散着步。
金怀古道,“和游子吟怎么样了?”
金一诺抬头看了眼金怀古的侧脸,漫不经心地背着手朝前走,“我是不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女人?”
金怀古停下了脚步,双手垂在身旁站在原地,抿着唇低头苦笑了下,金一诺回过身望着他,“你笑什么?”
金怀古凝着她,耳边有忽忽的夜风的声音,有汩汩的流水声。
他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停在原地,看着几步外的金一诺,又朝后退了两步,“我只是想起了你小的时候的模样,那时候也不过十二岁吧,还是个小孩子,脸上却流露出倔强生硬的表情。”
金一诺脱下了脚下的鞋,一步步的走到了湖边上,清凉的水拍打着她的光洁的脚背,“什么时候走?”
金怀古站在岸边看着她低头在湖边浅水处踢水,“明天一早,等想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