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边,叛军依然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过来,震天的喊杀声似乎要将天地都震碎。在付出了无数伤亡之后,几座木桥终于完成了架设。
见木桥已经架成,后面的步兵在将领们的带领之下,纷纷往桥上涌来。
“快,往桥上射击!不能放一个人过桥!”长孙博文见状,双眼圆瞪,大声吼道。
他迅速拿起一张三石半的硬弓,搭箭张弓,随着一声弓弦响,那箭如长了眼睛一般穿透一名叛军的胸膛。这名叛军惨叫一声,身体向后仰倒,“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一片血红色的水花。
几名旅帅见状,也纷纷拉弓射箭,木桥顿时被叛军的鲜血染红。
蒙德苒在后方看着木桥处的惨烈战况,心中满是愤怒。
“废物!一群废物!一条护城河都打不过去,还怎么攻城!”他对着身边的亲兵怒吼道,那声音如同炸雷,震得亲兵耳朵嗡嗡作响。
他命人将王泗翀请了过来,诚恳地对王泗翀说:“王将军,末将准备亲自带队冲锋,请接替末将的指挥权。”
“蒙将军,哪有主将带头冲锋的道理?请恕末将难以从命!”王泗翀听后大吃一惊,坚决拒绝了蒙德苒的建议。
他并非不想要指挥权,而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蒙德苒亲自带队去冲锋。如果蒙德苒不幸战死,他也有推不掉的责任。
“王将军,你也看到了,唐军的火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猛得多!现在一条护城河就把我们挡住了,还谈什么打进长安城?”蒙德苒咬着牙,瞪着眼,感觉浑身都要冒火了。
田大将军将首攻交给他,这是对他的信任。即便是尝试性进攻,他也必须打出大燕的威风来。
如果因为一时的进攻受挫就退却,士气就会低落,如此一来,后面的仗还怎么打?
到时候,在崔元帅面前,不仅自己这个小小的中郎将脸上无光,田大将军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蒙将军,这天气太热了,要不要暂时退后,让军士们喘口气?”王泗翀建议。
别说是蒙德苒的步兵,就是自己那些尚未参加战斗的骑兵,此时也有些疲乏不堪。
“好不容易打到护城河边,现在就退了下来,前面三四百人的伤亡岂不是白付出了?”蒙德苒气愤地说道,“不能退,坚决不能退!就是死,也要死在护城河边!”
王泗翀见状,知道多说无益,便辞别了蒙德苒,回到本阵。
按理说,城南唐军的配置不会很强。如果自己是唐军主帅,也会将主力放在城东和城北方向。一个启夏门都那么难打,其他各门可想而知。
此时,他也有些赞同蒙德苒的打法,一鼓作气往前冲,冲上去了就上去了,冲不上去,死也要死在护城河边,城墙根下!
……
“洪判官,蒙德苒那边进展如何?”田承嗣站在营帐内,不停地踱着步。
每次打大仗,他都会在营帐中踱来踱去,等候消息,进行思考,这是他从军多年养成的习惯。
“禀大将军,方才接到蒙德苒部消息,他们已经打到了护城河边,并架设了几座木桥。”洪判官说道。
“这么说起来,进展还算顺利。”田承嗣又走了几步,说道。
“不过……”洪判官抬头看了看田承嗣的脸,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田承嗣走近几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