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慕月西明目张胆跑竹屋蹭吃蹭喝蹭睡,姥爷颇懂男女大防,只要慕月西躺到他的那张竹床上,他自动退到另一个隔间里。
竹屋并不大,山里的夜冷,魅没胆量进屋,一入夜就恨恨的缩在丹炉旁挨冻。
迷阵里的雾气沁凉入骨,不是普通柴火能温暖的。
虽然慕月西有床睡有被子盖,可那日迷阵内温度颇低,她被冻醒。
起床后走去隔间,发现姥爷已幻回原身,黑白分明好大一坨,倚在竹屋一角睡觉。
呼吸起伏着,虽然已将身子变小,还是将隔间盛得满满的。
慕月西缩着肩膀悄悄靠近散着热气的大熊猫,那身毛看着好暖和。
她静静坐下来,悄悄往熊猫身上靠,姥爷好像睡得很熟,完全没察觉,一贴近绒毛就被暖和到,慕月西心里侥幸着,美滋滋呲牙笑笑,又往大熊猫身上挨了挨,摩挲了两把毛后,选了舒适的姿势,心满意足阖上眼,不一会打起呼呼。
姥爷睁开眼,瞧见肚子上倚着的一小团,本想动动,想到可能会吵醒人家,于是原地不动,也阖眼睡了。
外头的魅,靠着丹炉一直打喷嚏……
这日子何时熬到头,何时能出去。
早上,慕月西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是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扒拉她,她皱着眉睁开眼,果真一只熊猫爪子再轻轻扒拉她。
慕月西立马醒了,揉揉眼起身,“姥……姥爷。”
熊猫幻回人身,黑眼圈里的长睫毛眨了眨,“我叫,布谷。”
说完走出房间,去了丹炉旁炼药。
慕月西原地琢磨,这是不想让她称呼他姥爷的意思?
不是叫姥爷保命么,不是叫姥爷能取悦这只凶猛食铁兽么。
好像事情并非魅讲的那般,怕是另有隐情。
慕月西跑到给丹炉添灵火的大熊猫身边,“布谷姥爷,你真的喜欢姥姥么?”
布谷不回答,掌心的火焰继续投入丹炉。
慕月西换个方式问:“你喜欢姥姥哪里?”
布谷熄了掌心火,侧眸回答她:“脸。”
慕月西:“……”
这真是一只低俗而实在的大熊猫呐。
背着一竹筐笋的魅,从栅栏门口走进小院,“姥爷早,仙姑早。”
丹炉盖突然自行掀开,里头腾出一枚赭红色丹药。
布谷将丹药握在掌心,“我们,可以,走了。”
大熊猫对阵法颇有研究,一通繁复操作后,阵眼被破开,慕月西三人落在六俏姥姥院中的拱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