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是一家广播传媒公司,公司需要盈利,这没有错,但不能因为公司盈利就抹杀这二十多年所做出的贡献。”
“如果公司不盈利,如何维持运作?靠众筹捐献吗?”
“关于塞德里克之死,我们感到十分抱歉,在相关报道中,并非故意对事实视而不见,有选择地进行报道,从而可以引导舆论。这是对的污蔑。”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将报道重点放在了罗伯特·贝尔斯一桉的庭审表现上,没有搜集到其他观点。”
“我方向法院递交了有关赛德雷克采访的全部母带,记者随机采访了数十人,并未发现有其他报道。”
“因为没有采访到另一种声音,就武断的下结论认为刻意忽视另一种声音,进行选择性报道是对极大的不公平。”
“难道还要要求的记者将全球七十亿人全部采访一遍吗?”
皮克说完,原告律师立即站起身回应。
“如果赞同赛德雷克做法的人只是几个甚至十几个的个例,我们不会要求媒体对此进行公平报道,但这不是个例。”
“在此前提交的‘祝福塞德里克’网站上,有上万人留言为赛德雷克祈福,直到现在还有人在网上为赛德雷克发声,此前我们提交了七份对赞同赛德雷克报道的报纸。”
“为什么他们可以听到,却听不到?”
“向法院递交的母带因技术原因有大面积的录像被擦除,至今无法确认母带被擦除的原因,从递交母带开始就说要自查,现在还没有结果,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对赛德雷克的负面评价还能用没有听到另一种声音来解释,那么对塞德里克一家的报道又怎么解释?”
“是耳朵太灵敏了吗?”
“把一位本就身陷争议的人的家人悉数公布,各位,我无法理解的做法。”
“如果仅仅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想要对塞德里克在罗伯特·贝尔斯一桉中的表现进行报道,他的家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新闻中?”
“没有经过个人的允许,就将他人公之于众,却仅仅用一句‘时代发展’来解释。”
“在对塞德里克家人采取报道之前,塞德里克的家人信息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
“想想看,各位,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家人信息也被这样堂而皇之地放在晚间新闻上,面向全世界广而告之——”
“我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该怎么生活。”
原告律师说完,皮克还要再说,被布鲁克林制止了。
“这是总结陈述,不是辩论赛场。”布鲁克林敲了敲法槌道“如果感觉自己没发挥好,可以等庭审结束后自己约一场辩论赛。”
两名律师停止了争论,布鲁克林却没有立即宣布陪审团代表,带领陪审团退席指导。他翻动着桌上杂乱的文件,慢吞吞地问道
“现在法庭有几个问题需要向双方当事人明确。”
“原告方诉求为,被告就不实报道使塞德里克自杀一事公开道歉,除此外无其他诉求,是吗?”
“是的,法官阁下。”原告律师起身应下。
布鲁克林用钢笔在起诉书上标注了几个重点,又问道
“被告方认为自己在塞德里克自杀一事中无过错,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对吗?”
“是的,法官阁下。”皮克应道。
布鲁克林盖上笔帽,目光在陪审席巡视一圈儿,最后点选了坐在25号陪审员,也就是原1号陪审员旁边的3号陪审员为陪审团代表,宣布休庭。
随即布鲁克林带领陪审团步入会议室。
分次落座后,布鲁克林接过鲍勃递来的协议,再次重申了一遍要求,等全体陪审员应答后,这才放下协议,进入指导阶段。
塞德里克一桉的陪审团是布鲁克林精心挑选的,这里面的人不存在对法官指导陪审团环节不熟悉的情况,这使得双方的沟通成本大大降低,省去了生疏的寒暄阶段,直接步入正题。
第一个提出问题的是3号陪审员。
“布鲁克林法官,原告所诉为‘新闻报道中采用不是报道引发塞德里克自杀’,根据庭审情况来看,的新闻报道并不存在不实情况。”
“但原告方提出的‘选择性忽视另一种声音等同于不实报道’,我们该怎么判断?”
3号陪审员很敏锐。
布鲁克林赞扬的看了一眼他。
庭审最后阶段,布鲁克林想控辩双方提出的两个问题之一,就是为了确认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