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萱细细看去,发现是一首词。
倭堕低梳髻,
连娟细扫眉。
终日两相思。
为君憔悴尽,
百花时。
拿着帕子的手倏然攥紧,眸中的愤怒的冰冷清晰可见。
这是王丽盈的字迹!
“姑娘,上面写着什么啊?”瑞珠瞧亦萱脸色不对,忧心地问道。
亦萱克制住自己震怒的心情,将那帕子塞进衣袖里,淡淡道:“没什么,这不是爹爹的东西,我会归还给原主的。”
王丽盈,她倒要看看,这些个狐媚的伎俩,她可有脸承认?
她若真敢认,她定会叫那贱人知道什么叫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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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公并不作美,明明昨日还是明媚的天气,今日却阴沉沉的,乌云占了大片的天空,有种压抑的沉闷。
亦萱抬头望了望天,叫瑞珠进屋去拿伞,自己则去素玉阁和徐婉清辞别。
徐婉清昨日就晓得了这件事,只道她是出府和伙伴们玩儿,并未有什么异议,无非是叮嘱她注意安全之类的。
瑞珠拿了伞过来,想跟着去,被亦萱拒绝了,只叮嘱她好好照看院子,也要随时注意母亲那儿的情况。
出了府门,赵忠已经套好马车,在那儿等着她。
亦萱抬眸仔细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未说话,就着他的手爬上了马车。
车轱辘转动,马车开始行驶。
马车颠簸中,亦萱的心却平静异常,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坐的端端正正地朝车帘上绣的青鸟祥云图案看去,眸中的波光叫人分辨不清。
行了一阵子,听到“驭”的一声后,马车停了下来。
只听赵忠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低沉浑厚,“姑娘,到了。”
白嫩的小手挑开墨绿团花纹车帘,一张俏生生的小脸露了出来,却并未有丝毫笑意。
“行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自己去就好。”
赵忠不应,道:“不行,为了姑娘的安危我定要陪同前往。”
亦萱皱眉,推开他的手,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后道:“你爱跟不跟,不过我警告你,你跟着,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脱不了干系。”
说完,也不理他,直接转身离去。
赵忠愣了愣,严肃的眉头拧起,望着亦萱离开的水绿色背影,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走过一段路,亦萱便到达了熟悉的房屋前。
她深呼吸了几下,便稳下心神,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瞧着赵忠有跟进去的意思,她脚步一顿,回眸,冷冷地看着他,“这里安全了吧?你就在门外等着,不准跟进去!”
她的眸光冷冽,语声不容置疑,叫赵忠生生地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及他胸口的小女孩,沉默片刻,终究是退了出去。
亦萱不理他,直接进了院子。
身穿浅玫瑰红绣嫩黄折枝玉兰花交领遍地撒花缎袄,下着月白素缎细折儿长裙的赵亦柔正坐在院子里读书。
她口齿清晰,声音绵软,听得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