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阔阔出。你叫什么呀?”
“我叫铁木真。”
阔阔出:“噢,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让我们胖首领怕得浑身哆嗦的家伙!”
“哦?那你看我可怕吗?”
阔阔出打量了他片刻,摇摇头:“不,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可怕。”
铁木真笑了笑问:“你的爸爸妈妈呢?”
阔阔出瘪着嘴带着哭腔说:“不知道,我到沟里拉屎的功夫,他们都跑了。”
别勒古台高声笑道:“泰赤乌人被我们吓坏了!逃得比兔子还快!哈哈哈……”
众人大笑。阔阔出却哇得一声又哭了起来。
哈撒儿看了看一边扯着嗓子号哭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的小家伙:“咱们该怎么处置这个泰赤乌小崽子呢?”
者勒蔑故意把脸一板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吓唬说:“一刀砍了算了!”
阔阔出吓得直哭,害怕地偷瞄着凶神恶煞的者勒蔑,小声喃喃道:“你坏!不是好人!”
众人又开心地大笑起来。
铁木真止住笑说:“我看把他送给母亲,同曲出一起做养子吧。”
就这样阔阔出成了诃额仑的第二个养子,后来成为可汗麾下的一位著名将领。
深夜,铁木真躺在孛儿帖身边,可合答安的倩影却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休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清楚地记着那个情窦初开少女的一笑一颦,可现在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嫁人了吗?她还记得我吗?……孛儿帖伸出臂膀紧紧搂住丈夫,娇哼道:“好哥哥,抱抱我!”铁木真毫无回应,木木地闭上了眼睛。这细微的变化是躲不过女人敏锐地直觉的,孛儿帖抽回自己的手臂,大睁着眼睛从包顶的天窗看着天上的星星,眼角里一大滴泪水流了出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呃,最近她又听到部落里有些关于她被蔑儿乞人强暴的流言蜚语,难道……
I HAVE A DREAM
翌日清晨,铁木真在策马奔驰。他似乎要把满腔积虑全都跑掉。
博儿术骑马跑来,对站在远处看着铁木真的那可儿问:“哎,者勒蔑,咱们头儿这是怎么了?”
者勒蔑笑了:“说不好,猜不透。谁知道他哪根筋儿抽住了,忽然犯了什么病。”
者勒蔑调侃道:“哎,博儿术,你是不是带来了什么好药了?”
博儿术点了点头:“阿勒坛和豁儿赤离开札木合,投奔我们来了!”
者勒蔑大喜:“行!这是一副好药!”说着上马朝铁木真奔去。
铁木真听了这个消息果然喜出望外,立即召见二人。
阿勒坛伯父是也速该的族兄,前来投奔理所当然。可豁儿赤来投奔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豁儿赤是札木合非常器重的同族兄弟,在那边混得不错有权有势日子过得挺滋润,他为何要抛弃札木合投奔铁木真呢?
插一句,豁儿赤同札木合的祖先虽然都是抢来的孕妇(这位可怜的女人名叫阿当罕)生的,却也颇有不同之处。札木合的祖先是遗腹子,是外族血统(“野种”),后来形成札答兰氏;而豁儿赤的祖先虽然是阿当罕生的,却无疑是孛端察儿的种,后来形成巴阿林氏。
豁儿赤是一位极具政治前瞻性的聪明人。具有敏锐政治嗅觉的他认定铁木真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依据“跟在老虎后面吃肉,跟在狗后面吃屎”的择主原则,毅然抛弃札木合前来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