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犹豫。
也没细虑。
这点令无情有点以外,当时就嘀咕了一句:“哦,我与佛没缘么?”
“不。”哥舒懒残那时是近乎肃然的望着他道:
“你不是没有佛缘,而是你本身就是佛。”他语重深长的道,“你早生慧根,已种佛相。”
这次无情不服气。
他知道自己样貌。
他在镜中照过。
照出了一脸苍白。
他在水中映过。
照出了一团寂寞。
他在剑锋瞥见。
照出了一阵寒意。
他几乎打碎了镜子,捣乱了水影,拗断了宝剑:
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孤寂冷漠。
──这样的长相怎会具有佛相呢!
哥舒懒残仿佛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思,“怎么了?”
无情撇了撇唇,“我……不像。”
“你像。”哥舒懒残微笑慈蔼的说,“你自己也没觉察出来吗?”
无情仍不可置信,“佛是福相,我?”
“你坐着,你一直坐着。”哥舒懒残说,“你一直坐着布施,笑看人间,待你能做到八风不动、一心不乱之时,你就是佛──人家顶多是向佛、学佛、相佛、拜佛,你却已是佛了。你没看过,佛像多是趺坐着的吗?”
无情这才有点惋然:“我是因为……”他觉得有点赧然。
可是哥舒懒残那时已起身离去,临走回头,说:“真正的佛不是皮相,”他用手指了指胸口:“在心里。”
真正的佛在心里。
──真正的爱呢?
那道长影愈走愈远。
()
它背着火光。
火光越来越炽热。
这时,连任劳和任怨,以及在场所有的杀手,神色都肃穆了起来,垂手而立。
看他们的申请,好像是表示:
只要这人来了,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任劳本来火气猖得冲天冒,但一知道这人来了,就把头鞠躬也似的往胸膛挂,好像这人来了面子就不要也算了。
任怨则非常宁静。
十分文静。
垂手肃立,像个大家庭里最和最驯最听家长话的小儿子。
可能就是因为他吊诡,追命忽然笑了起来,说:“你们两个,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