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再陪着邢夫人回去,邢夫人没一点力气了,下车就回去睡觉,因为陪着贵客吃了一天的席和茶,真的一点都不饿,所以也不吃饭了,云芳看她睡了才回来。
晚上吃了饭,蘑菇闹着也要和妈妈睡,云芳就让人铺床,带着他们姐弟睡了。等了一会,这两个睡着了,但是云芳睡不着。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外面西间的香草听说了,披着衣服起来问:“奶奶,怎么了?”
“睡不着。”
香草进来拨弄了一下炭盆,把炭火拨旺。云芳拍了拍床,她钻进来用被子盖着腿,问:“是为了商号的事儿吗?”
“对啊,三十万两银子花出去了,明年未必能收回本啊!”
“做生意哪有一年回本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甲方爸爸着急啊!
云芳暂时不想说这些,跟香草说:“今儿二奶奶催着我对赖家下手呢。我这会想着,也真不能放赖大出来蹦跶了,不止是赖大,赖家都不能蹦跶了。”
主要是不方便管理,而且赖家是蛀虫,也是硕鼠。赖嬷嬷知道的事儿太多了,赖尚荣自己跑到吏部去求官儿,他一介百姓是怎么进的吏部衙门大门,还不是因为沾了荣国府的光,用的是荣国府的面子。前些年荣国府赫赫扬扬的时候,不少人登门求见,赖家也在那时候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关系。
对于这样的人,云芳的感觉很复杂。
有本事独立出去还能高看他们一眼,就讨厌这种挖墙脚挖到最后取而代之。或许别人觉得这家人真励志,当奴才还能逆风翻盘,实际上被挖墙角的人对这种人恨之入骨。
云芳觉得,不能再留着赖家了,要不然到最后会对贾瑭有影响。
“哪个赖尚荣最近如何了?”
“谁?哦,赖大两口子的大儿子是吗?刚收到的消息,他们替人跑官呢。”
“就他,他自己都没当官呢。”
“他捐的有官儿啊,我听说是一个盐商家的公子,拿了几万两银子进京,人家不是真的当官儿,是想买一个官身回去好做生意,他帮忙跑前跑后,事成之后能得到□□千的银子呢。”
“不是小数啊,关外的庄子一年才收多少,这比一个庄子一年的收成还多。”
“这是碰上盐商了,盐商花钱一直是大手大脚。别人也给不出这么多的银子,顶多是四五千两。”
四五千也不是小数了。
“那盐商什么来头?”
“扬州来的。听说是扬州十大盐商之一,生意做了好多年了,他们家一直有官身,就是花钱买个头名和官场好来往。”
“扬州,扬州姑老爷就在盐政衙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