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才说她二句她就劈呖啪啦的拿一堆的话来反击她,脸上立刻就黑了下来。
由于生气声音也抖的提高了:“你还真有脸说,你对我这个母亲究竟如何你心里清楚大家也清楚。”安氏前段时间因为门牙掉了二颗,现在虽然是镶上了但那牙总不如原来的,一开口就能瞧见她的不同,为这事她心里不知道恼恨了多久,想她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竟然就落了颗门牙,这帐怎么会不怪在西洛的身上。
当然,事情还不只这一件,什么新仇旧恨的,多了去了。
现在西洛如此的反驳顶撞她,安氏能不来气么,当下便把西洛的错数落了一堆,西洛是笑非笑的听着。
安氏说:“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更小心眼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夫君多娶一房夫人都容不下。”
安氏说:“月月又不是外人,是离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竟然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
西洛哼笑说:“母亲,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来?明明是爷不愿意娶,与我何干?如果王爷真的愿意,当初你们下药给王爷的时候,他就顺水推舟的要了月月了,可爷没有要,还把人给打伤了,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能是我可以左右得了的吗?”这事不提也罢,一提侍候在一旁的月月立刻羞红了脸。
那段经历,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如今,这耻辱被西洛赤果果的撤开摆在眼前,让人简直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说到底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呢。
安氏也被西洛这一番话弄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当初发生这事后谁也没有再提,没有人挑破自然也就少了些尴尬,现在这层纸一下子被西洛挑破了,这难堪就可想而知了。
安氏心里气急,可西洛说的这话她又无从反驳,只恨道:“我活了一辈子还真是没有见过比你更不孝的媳妇,你瞧瞧你现在都做的什么事情,连你大娘你都敢赶出王府,你……”
“母亲……”西洛忽然就提了提声音,截住了她的话岔道:“母亲,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大娘究竟为何被赶出王府的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既然母亲想听,我自然也不妨再说一遍的,我只是没有想到,母亲的胸怀当真大得可以容纳百川,大哥背着爷勾引别的夫人,这样的大哥还能留在王府之中,母亲就不怕日后他继续勾引别的夫人吗?在母亲的心里面,爷的夫人难道是可以与大哥共享的不成?”
“你,你给我闭嘴。”安氏被西洛激得炸毛了。
这女人的嘴巴,可真是刀子一样,说起话来从不留情,也丝毫不给人留丝的面子。
西洛冷冷的笑,道:“母亲,据我所知,大娘走的时候可是去求过您的,您当时可是没有为她说过半句好话,若母亲当时能为她说半句好话,我又怎么敢忤逆母亲的意思。”这错一下子就又推到安氏的身上来了,安氏哪里肯依,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这还是第一次,西洛与她正面交锋,言词咄咄逼人,让她连还口的机会也没有。
一旁的小桃忙在一旁帮着顺气,安氏喘了口气后站了起来就朝外走。
安氏走了,这里也算又清静下来了,西洛轻叹一声,何苦没事要一次次的找事呢。
*
入夜。
夜半琴弦声,一遍又一遍。
被尘封许久的琴终于又被五夫人拿了出来,一个人独自弄琴,琴声所传出来的似哀似伤似痛,曲调依然是行如流水般的流畅,声声入耳,直达夜空。
心里冷冷嘲笑,外面有人监视,她会不知道么!
还是以为,放个人就可以监视得了她么!
简直,可笑。
修长的指尖一遍遍划过,曲调渐渐高昂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更寂寥。
这里的距离与当初叶侧妃的别苑是相近的,这样的曲子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入耳,琴声由指尖传达,直入那别苑之中。
幽黑的房间里,被关在这里已经太久了,久到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只记得每天送顿饭过来。
双臂被铁链牢牢锁住,即使是在沉睡之中,她不得挣脱,她的活动界线永远只能在这个床的范围之内。
当那琴声一遍遍传了过来,沉睡中的人忽然就被惊醒,一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