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明白那些论坛里蹭姨妈的女孩子的心理了:是在害怕。
她抓起钥匙就往小区的药房跑,连脚上的拖鞋也没换。
下午的阳光很猛,连风都是热的,热气直直地扑到脸上。
像在蒸温度很高的桑拿,于是把她的所有理智都蒸发掉了。
她的脑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散性联想。
兄妹相奸,生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一定会很丑,比陈榆丑,比她丑,集齐了他们身上所有的缺点。
比她要闹腾得太多了。
她有点想哭。
大脑机械性地运作着,使唤着身体去药店买验孕棒。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看见她面色苍白便关心地问她怎么了。
陈桉摇了摇头:一支验孕棒。
就不再说什么。
店员体贴地拿了黑色袋子帮她装好。
出店门的时候,却发现天空黑了大半。
她打开手机,上面提示要出门带伞,到夏天的雷雨天气了。
雷雨雷雨。
她的脑子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到曹禺先生的《雷雨》。
四凤跟周萍是什么结果来着?
怀孕的四凤在雷雨中逃出客厅,触电而死。而周萍开枪自杀。
嘁,怎么连天气也一模一样。
陈桉不由自主地摸着肚子,是温热的,里面真的会有一个丑丑的孩子吗?
她做贼一般回了家,把避孕棒带到了厕所。
验孕最好是用晨尿,但陈桉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在焦急地等待结果。
陈榆的电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陈桉接起,第一句就是:“陈榆,之前那几次安全套有破吗?”
陈榆说:“没有。”
他对此一向谨慎,全程都是戴套的,能杜绝意外。事后,他也是给陈桉做了清洁的。
“你怀疑自己怀孕了吗?”陈榆说,“性事会影响女性体内激素的变化,你姨妈推迟几天是很正常的事情。先不要太焦虑。”
如果真的怀孕的确是件麻烦的事情,可陈桉已经慌了,他这个时候不能乱。
“你知道我的姨妈期?”陈桉问道。
“你房间厕所的垃圾桶每天都是我倒的。”陈榆避过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