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为了自己与月棠,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要被迫干这些偷听的行当。
池澄试图劝服激动的疏桐,发现她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
“我不是说王妃不好,可是王爷对王妃是一片真心,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
疏桐不乐意了,瞪着眼睛看向池澄。
“我看不出来!你说王爷对月棠好,究竟哪里好了?月棠生病还不都是因为那个王爷气的,你不知道,月棠为了筹备王爷的生辰费了多少心思,请了师傅回来学做红豆络子,几天几夜都在忙活这个,这样也就罢了,为了讨王爷开心,她独自进宫去恳求圣上,跪了大半天还磕头求情,膝盖肿了,额头也破了,而你们家那位王爷除了发脾气责怪月棠之外,他还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啊!”
面对疏桐的不依不饶,池澄没了言语,闷了闷还是想要为子迟辩解几句什么,却愕然地瞪大眼睛看着门外。
“王……王爷!”
疏桐也是一愣,诧异地转过身去,却看见满脸冰冷的子迟站在门外,俊颜上全是困惑与怒意。
顾不得行礼请安,疏桐呆呆地不知所错,天啊!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该不会都被王爷听见了吧?死定了死定了啊!
子迟大步跨进门,走到疏桐身边,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疏桐吓得缩了缩,池澄连忙上前将疏桐护在身后。
“王爷,您……”字音还没落下,子迟深邃的眸子一沉,看向一旁咕嘟冒泡的药汁,对着池澄吩咐。
“你把药给王妃送去,我有话问疏桐。”
疏桐更惊,恨不得抓着池澄的衣角不松手,可是子迟目光凛冽,让她不得不松开,眼巴巴地看着池澄端起药碗离开。
“王爷,奴婢……”子迟大手一扬,制止了她的解释。
“你告诉本王,王妃进宫是怎么回事?”
子迟脸色凝重,带着几分焦虑,让疏桐心中一震,看到王爷这般关切月棠的模样,忽然有些了然起来。
疏桐安心了几分,低着头用尽量精简的话语,把月棠前前后后所做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子迟。
子迟的俊颜越来越僵,额头青筋突起,似乎极力克制着快要爆发的情绪,拳头紧紧握起。
该死的!他都做了些什么?!
枉她在背后为自己做了那么事情,心心念念想要帮着自己庆祝生辰,结果自己不领情不说,还恶言中伤了她,把她气得将辛苦做好的礼物都当面扯碎,现在月棠生病了,太医说是急怒攻心。
子迟心重重一痛,想来,她肯定是恨自己的冷漠无情吧?
从未有一刻,他这样痛恨过自己,懊恼得快要发疯,一点一点吞噬着他越发柔软的内心,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那……”他竟然词穷,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着疏桐都感到由衷的羞愧。
疏桐看到子迟冷漠高傲的容颜下,居然流露出深深的后悔与自责,这种神情震撼了她,她忽然觉得,也许月棠的单相思,并不是单相思呢。
“那天,你们聊天的内容,我都听到了。”
喉咙有些干涩,子迟依旧忍不住,把内心的那根刺说了出来,坦诚在疏桐面前。
他知道疏桐跟月棠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那天事情的原委经过疏桐应该都清楚,所以他才贸然过来跟疏桐问个明白。
疏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脸镇静的子迟,回想那天在王府后花园和月棠聊过的内容。
“王爷,您是说,听到了月棠来到王府的目的?”
尽管疏桐很小心地措辞,子迟的心中还是被重重一撞,眼中流露出伤痛神色,深邃的眸中浮现出不丝平日的情感,就像一潭平静无波的池水,在其中投下一颗石子激荡起了涟漪,一圈一圈漾开,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冷静。
子迟淡淡颔首,虽然面不改色,可是疏桐能感受他的怒意与压抑,不禁有些意外。
“既然您都听到了她的一番真情表白,干嘛还要这副受伤的模样?”
疏桐不爽了,吃亏的明明就是月棠,为何王爷还这样一个受伤的姿态,究竟谁比较惨啊?
子迟沉默,愣是被疏桐一句话哽得无语。
“表……表白?”
疏桐撅着嘴巴点点头,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令她顿时炸毛。
“您您……该不会只听了前半截,就气得走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