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番外 成亲
夏妤吓得闭了眼睛,迅猛的劲力直袭面门,却在离她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戛然而止,耳边传来容熙疑惑的声音,“妤儿,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夏妤睁眼,没好气道,抬眼见他只随意披了件外衣,锁骨毕现,胸膛微露,下摆处,更是隐约可见修长的大腿,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低下头,不敢再瞄。
容熙沉默,他以为,来得是那个人。从见破月的第一面起,便明白对方不是省油的灯。白天自己模棱两可的态度,那人势必不肯罢休。本想今夜好好摸摸破月的底,无奈左等右等,对方始终不来,于是便不再等。正想沐浴完毕,便熄灯歇息,孰料忽然听见异响。
他没想到,妤儿会翻窗子的。
见夏妤忽然沉默,以为她受了惊吓,不由得走上前仔细检查,“伤着没有?”
衣服本来就没系上,他无意识的一动,使得胸前大开,白皙的胸膛还残留着沐浴过后的水渍,更显晶莹剔透,分外诱人。
夏妤的头,垂得更低了,视线却总忍不住上瞟。
“怎么了?”容熙见她不语,忽而低下头去看她的脸,“是不是伤着了?”
“阿熙,我没事!”夏妤含糊其辞,感觉鼻孔有些发热。
容熙忽而松开了她,声音气愤而冷漠,“没事就抬头让我看看,还是,你有了破月,我已经不能入你的眼了!”
“不是的,我——”夏妤猛地抬头,焦急辩解,话说一半,感觉鼻尖一热,立马捂住鼻子。
“你——”容熙一惊,眼里闪过慌乱,却见她眼神闪烁,神情尴尬,忽而想到什么,低头一看,面色不由得黑了!拂袖间,合拢了衣襟,语气淡淡道:“你若没事,便回去休息吧!”说罢,径自走向屏风,换衣裳去了。
夏妤尴尬地用袖子胡乱擦了血迹,一抬头,才发现容熙已经换好了衣裳,眼尾也没扫她一下,自顾上床休息了。
望着熟悉的背影,半盖着薄被,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半露在被子外的发丝分明还滴着水,一小团被褥已经被润湿了。
他这样事无巨细的人会连这样的细节都会忽略么?显然,心中有事,才无暇顾及这些琐事。
夏妤叹了口气,对他的心疼盖过了尴尬,不由从旁的架子上取了一块布巾,在他身旁坐下,用手捻起他的发丝,一缕缕地擦干,很用心,也很轻柔。
至始至终,容熙一动不动,任她所为,只在她看不见的方向,微微颤了一下眼帘。
直到夏妤把吸饱了水分的布巾扔在一旁,他仍旧未动声色。夏妤不禁将头凑过去看他的脸,只见他眼帘紧闭,呼吸均匀,睫毛都没有抖一下。
不是吧!睡着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可他睡的那么安宁,她又舍不得打扰他。
脱了外裳,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夏妤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体温,她笑的惬意而满足,不由得拿脸去贴他的背,嗅着他独有的气息。
嗅着嗅着,她有点不满足,于是又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翻过,挤到狭小的里侧。
这下,两人面对面了,她可以看到他的脸,也可以感受他的呼吸。
“阿熙!”夏妤轻声咛喃,不管他是否听见。也许,听不见最好,不然她无法说出口。
“我知道我很花心,也很没骨气,招惹了一个又一个,每次都对自己说,够了,已经够了,好好珍惜你们,可是每一次都食言。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对我很失望,但我真的没办法。”
“小白是你心中的第一根刺,因为他,我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你,这一点,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和他认识了很久,他的苦,我也知道。你知道吗?没有我,他一定会死,而我,无法舍弃他。
至于破月,他乖戾任性,不好管教,整个家里,只怕没人能治得了他。但我也知道,越是强大的人,内心便越孤独。他已行尸走肉地活了一千年,险些精神崩溃。我无意间给他一丝光明,在他满怀期待的时候,却告诉他我照错了地方,真的很残忍。破月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么难相处,他只是孩子心性,相熟了,便好了,我真的希望你们能接受他。
还有楚孤轩,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他还活着。我失踪的那段日子,他一直在帮我。你不会想到,一个曾经跟你有深仇大恨的人会牺牲自己来完成你的心愿。看着他险些流干自己的鲜血,却还对着我笑,我真的没法再恨他。就算一命还一命,我们也互不相欠。若我告诉你,我和他还保持联系,你会生我的气吗?”
她叹口气,靠近他的唇,嗓音温柔,带着点儿无奈,“阿熙,一定对我很失望是不是?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骂我打我,心里舒坦了,也好过这样憋在心里。你一向对自己严苛,在各方面都做的最好。其实,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在我心里也是特殊的。
没有你,我一定支撑不了这个家的,所以,我需要你,需要你的理解。你能,理解我吗?”
说到最后,她几乎没了底气。算是一种逃避吧,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才敢将心里话说出。
夏妤忽然没了再呆下去的欲望,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
快要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这话,你不该只对我说。”
“阿熙!”夏妤一惊,猛地回头,却见容熙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她刚才明明听见他的声音了。那么她刚刚说的,他都听见了?
夏妤一阵忐忑,容熙又开口了,“破月我可以容忍,至于楚孤轩,我无法每天对着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所以,我不会允许他住进这个家。”
夏妤敏感地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不允许他住进这个家,那么说,他不反对她和楚孤轩交往了?只要能和楚孤轩保持交往,住哪里都一样。只是,让她诧异的是,容熙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似明白她所想,容熙幽幽开口,带了点惆怅无奈,“你自己都不介意了,我坚持还有意义么,只是,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