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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那扇门被推开。
盛明窈被他半抱在怀里,侧脸懒懒地倚在男人胸膛。
身前搭着挡风的,则是他的外套。
一见到外人,沈时洲的脸色又冷淡了下来。
只是,他抿得笔直的唇边有几抹很淡的口红印,为那张冷峻清寒的脸增添了丝欲色。
沈时洲揽紧了站都有点站不稳的盛明窈,不轻不重地道:“失陪了。”
作为珠宝展的主角,丢下宾客提前离开,当然是非常失礼,落人话柄的行为。
但是,沈太子爷开了口,把责任拉到自己名上。就是有人以后想借机发作,也没了理由。
更何况,经过刚才那一幕,大家都心照不宣……
闻言之后,瞬间让开了道。
然而,男人还迈腿离开,衣角就被拉了一下。
盛明窈将脑袋埋着,细声细气地道:“腿软。”
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复。
但是当天,游轮上的所有人都目睹到了——
盛明窈犯娇气不肯走,是让沈时洲抱下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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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窈醒来时,眼睛还没睁开,脑海里,已经把醉后的事情记起来了七七八八。
她顾不上后悔,怎么又在喝浓度这么高的酒。
脑海里,全都是沈时洲吻过她后,说的那句话……
他不舍得。
这几个字眼,像是用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盛明窈的神经。
她用掌心盖住眼睫,保持着同一个侧躺的姿势,半晌不动。
隔了很久,才用手撑着床沿,缓缓坐起身。
窗外天色漆黑浓郁,浅淡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透进了卧室。
她看着许久不见的装潢,意识到沈时洲把她带回了他家里。
而且,这不是她之前借住的那间侧卧。是他本人睡的那张床。
盛明窈觉得,喝醉之后,她的性格缺陷确实被放大了。
比如说,超级会挑刺。
沈时洲最初把她抱上了她之前住过的那间房里。她看着空了的床头柜和梳妆台,嫌那间卧室太像酒店客房,怎么都不愿意睡。
最后,让沈时洲把她抱到了他昨晚刚睡过的地方。
这里的确很好入睡。
床被里,都是清冽干净,又带着他淡淡荷尔蒙气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