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染的存在始终是陛下的心腹大患,最近刚涤荡了京都,拔了妖毒……
回过头来,该是他收拾云染的时候了。
果然陛下道:“既然如此,上下打点,安顿好了,爱卿临朝主政,孤打算带着女王亲巡南疆。”
纱橱后面的云喜:“……”
井相吃了一惊。他虽粗犷,却心思细腻。陛下向来讲究朝堂制衡,如今竟又让他独自留守主政……
那么,刚才陛下带他来到这里,见到罚跪的女王殿下,果然不是为了给他提个醒吗?
陛下还是很信任他的啊。
这么想着,井相有些激动,连忙道:“是,陛下。”
陛下挥了挥手,让井相出去。
然后,他独自坐了下来,神情说不上轻快。
当初压制住白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青奴不争气。
若论他最爱重的臣子,非白奴莫属。她本身无可指摘。可是白奴对待青奴的态度,让他不喜。白奴过分得势,青奴总能闯出更多的祸。
这么多年来白奴没有反省清楚……反而自己先倒下了。
陛下其实不是个乐观的人。他真的没把握,白奴能从心魔劫里活下来。
他沉吟许久,忽而道:“给孤倒杯水。”
云喜早就偷偷摸摸地从纱橱后面钻了出来,站在那看了他许久。
此时闻言,她便轻手轻脚地,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
温度恰是他最中意的。
云喜沉默地看着陛下。
其实陛下在想什么,她都知道。毕竟她不但成日揣测陛下的心思,还陪着陛下一起历了心魔。
可是……
他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的一个人。
她便是懂得他,又如何呢?
陛下看不上她啊。
她只不过是陛下膝下的一条小罢了。
这么想着,她无声地离开了陛下身边。
夜间睡着,她轻声问了一句:“陛下巡南疆,为何要带我去呢?”
不出意外的话,会打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