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沈时意随口反问,本来没其他意思,但陈叔却激动起来了,手歪了一下。
陈叔不敢跟他对视,目光全距离在正在倒数的红灯上,道:“嗯,少爷、他他有时候事情多,你知道的。”
闻倦最近才接手闻氏,事情多一点也说得过去。沈时意“嗯”一声,没有再说话。
到了现场后,沈时意没有邀请函进不去,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其他豪门少爷意气风发地进去,时不时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沈时意在这种场合多少会有点不适应,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私,他们沈家的事,不知道成了多少富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身后一个人推他一把,尖锐的嗓音传来:“哟,这不是沈时意吗?挡在这里干什么,看着像在迎宾。”
沈时意转过身,看清楚推他的人。
叫白添雨,以前是沈时意的同学,后来和程氏的小少爷在一起了。以前他便当人嘲笑过沈时意私生子的身份,现在得知沈时意跟闻倦结不受宠嘲讽得更加厉害。
面对这种嘲讽沈时意向来不放在心上,有些人总要踩着点别人才能凸现出自己的优势,这时候往往越说明他的优势拿不出手。
他不咸不淡地看白添雨一眼,清冷的眸子里透露着疏离和不屑一顾。
白添雨最看不上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清冷样,一看他最近更加瘦弱的模样,便道:“有时候也不能学你那个早死的妈妈,勾搭上一个有钱人便以为翻了身,你看你如今这样,倒还不如……”
沈时意可以接受别人说他,但他妈妈是别人万不能碰的。
他眼皮抬了抬,圆圆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点感情,怒火似乎要从他眼里冲出来。
他抬起手来,还没抓住白添雨半点衣角,身后就有人抓住他,沉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时意刚要冒出来的锋芒便收敛下去了,在闻倦面前,他保留的总是温柔体贴的那一面。
转过身,他眼里的怒火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温顺:“阿倦,你来了。”
闻倦把他拉到身后,动作没有一点温柔可言,皱眉看一眼白添雨。
沈时意以为他要终于想要为自己出头一次了,可他只是看了白添雨一眼,拉着他走了。
“这是明家举行的宴会,你不要多事,让明伯伯为难。”闻倦道,对半个月没见才出院没几天的沈时意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时意低下头,眼里满是酸涩,喉间仿佛有刀在割,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闻倦面前剩下的不止温柔和乖顺了,偶尔也会有委屈和脾气,但闻倦不知道,他忽略了沈时意每个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