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的门那处传递过来一道没有隐忍住的女声,其中夹杂着浓重的火药味:“啊呀!也不知道是谁不知臊,明明就有了丈夫,可她偏偏还是喜欢在幽静的房间内和人幽会!”
这字字句句夹枪带棒,每一个字听着都有些逆耳。原先坐在原处的女子仅仅只是双肩微颤,像是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可她并未发声,但向来严谨观察的严昊本最终还是发现了不正常。
夹着尖锐针眼的话语,声声戳向了别人脆弱的心脏处。这种人,说话正是恶劣,这时间自然会有人教训她的。
偏生正巧,严昊本看不爽那人的行径。带着一身怒火的他愣是扭转身子,他打算为安静女子开始打抱不平。
单单只是一眼的时间,他整个人呈现出呆滞状态,眼底夹杂着浓烈的不悦,冷冷开口道:
“陆零落,你怎么会在这里?”
夹着火气,他不知何时也和她说话的模式有了几分雷同。
他为了维护先前那女子所受到的语言攻击,准备将向来只会滋惹事端的路零落狠狠撵出去,可偏偏某人赶到地相当及时,直接就是伸手一拦。
想要伤害陆零落,首先必先经过了凌遥肃这关。护住她,这算是他的本能反应。
没想到的却是,他的好心在对方眼中,竟成了多此一举。她没多想,使出浑身的劲,重力推开了他,陆零落拿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凌遥肃,要你多事!”
一个踉跄的动作,凌遥肃差点摔倒地,手中的拐杖也都没能使得他站稳身子。
严昊本一看这模样,赶紧加快自己的步伐。好在搀扶的及时,凌遥肃幸免于难。不过,严昊本的表情也就没那么好看了,阴沉着一张脸,恶声恶气地对她埋怨不已:“你又不是不清楚遥肃的身体,你这么使劲,诚心是想要让他摔倒,是吧?”
没想到,凌遥肃却抓住他的胳膊,轻晃脑袋,示意他住嘴。
“好了,我不说就是,反正每次见到她准没有好事。”严昊本嘴上是不说了,可还在那边神神叨叨地碎碎念着。
严昊本可不想再去面对了惹人厌烦的路零落,一抬头,又是望见了那坐姿端正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他微眯了眼,仔细思考着。只是,忽然之间的他似乎有着想通,两只手花了大力地钳住凌遥肃的胳膊,目光沉凝:“遥肃,你说的旧识,不会就是她了吧?”
紧接着,严昊本就是顺手一指,指向她端坐的方向。
他满眼透露着鄙夷的神色,严昊本就是搞不懂。
这陆零落究竟是有着什么魅力,竟是可以将一向自负高傲的好友给迷得神魂颠倒了。重点是她为人处世的态度又是让人头疼,他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和她曾经亲密无间的行为,他浑身的汗毛简直就想要直竖而去。
一时间,他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拿着她和自己心目中的那女神相互比较起来。
只不过,他很快就将路零落一进来所说的话给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
他蓦地松开了手,一步一个脚印,脚步略显艰难地朝着桌前端坐的女子靠近过去。
背影那般的熟悉,感觉就和自己印象当中的那人如出一辙。他害怕是自己所记错了,直到自己绕到了她的正前方,他才算是敢真正的确认。
“飘飘……”严昊本的唇瓣上下抖动几下,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望着她的眸光似乎多了些湿润。
任飘飘微微扬起头颅,对着他笑了笑,随后也便起身,款款大方地对门外二人,以很官方的口吻打了声招呼:“凌总,很高兴我可以作为寻暮的代表来和您洽谈!”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齐齐聚集在她身上,仔细观察。几番来回过后,他们并未瞧出她任何僵硬的神态,一切都是相当的得体,笑得如此淡然,如此地风轻云淡。
可正是因为如此,凌遥肃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她越是难过,越是正中他的下怀,她怎么可以如此坦然呢?
“不准,他不准!凌遥肃的内心中有着一万匹野蛮的野兽咆哮而过,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回荡那声响,整一个此起彼伏。
凌遥肃和严昊本前脚迈进,路零落后脚也就急冲冲地跟随。她想要瞧见的好事还未上演,她如何肯甘心离去呢?
一桌子边上,四人的想法没一个在同一水平面上,各怀鬼胎。这顿饭吃下来,连同他们的胃都是有些难以消化的感觉,毕竟心不在焉。
任飘飘迫切这笔这笔生意,不断详细诉说着她们公司的优势,整一个天花乱坠,口若悬河。和五年前的她,形象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没想到,凌遥肃似乎和她故意作对,一一都被他拿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了回去。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任飘飘也没多话了。
“飘飘,其实我们公司也不赖,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呢?”坐在任飘飘边上的严昊本实在见不得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主动开始提议了。五年前如此,五年后的今天依旧这样。
任飘飘心底有股兴奋感涌现上来,上头又没交代必须拿下凌氏这块肥肉。严氏与凌氏相比,稍稍逊色罢了,只是很快却被人打消掉了这念头。
陆零落冷眼瞅了一记,不爽地指出:“严昊本,你这就叫做无事献殷勤吧?你别忘了,任飘飘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她
的老公是个外国佬,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他一个拳头就可以把你打晕。你居然想要勾搭已婚少妇,还是先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自身条件再说吧?”
严昊本向来对她无感,因此她的话连同她的人,他也都没放在心上。
她这是担心着他呢,才是免不住的开口劝道。要换做了别人,她才没那份好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