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那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江亚璇其实已因心情松懈兼无聊,进入半昏睡的状态。
“喂!”祁旭伸直长腿往她的方向踢去。
“噢——”目标准确地正中小腿肚,江亚璇吓了一跳,人也跟着清醒不少。“你有……什么事吗?”
由于屋子唯一的光线是来自屋顶上一扇不到一尺平方的小窗,所以就算外面天色大亮,屋内仍是伸手不见五指,江亚璇第一次和陌生人在黑暗中谈话,感觉怪怪的。
祁旭心底有着说不上来的气闷,平常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哪个女人不是对他又服又顺,把他捧成太上皇对待;但今天居然有个女性动物在他面前呼呼大睡,还视他为无物般……
这可是他第一次的被人严重的漠视。“你在想什么?”
江亚璇咽下口水,刚才她正好梦见她正在享用大餐,尤其是她爱不释手的甜点排满桌,有雪白甜霜、巧克力慕斯、提拉米苏、萨摩芋和果子……
由于想得太入神,她不觉把喜欢吃的东西全说出口。
怎么都是腻死人的甜点,祁旭愈听脸色愈是扭曲嫌恶。
“最好再来上一桶香香甜甜的冰淇淋,最好是兰姆口味的……”
“够了!”祁旭粗声打断她。
江亚璇扁了扁嘴,是他要她说的,作啥还凶她……
“你讨厌冰淇淋吗?还是兰姆的味道?”她实在无法理解。“兰姆的味道很清凉,像我的生日在夏天,我就最喜欢买一个超大的冰淇淋蛋糕来庆祝,又香又浓、入口即化,好过瘾喔……”
“还好我是冬天生的。”祁旭低声咕哝道。
“什么?”她没听仔细。
“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他决定换个话题。
讲到这,就戳到她的伤心处……
“你又睡着了?”异常的静默让他觉得可疑。
江亚璇先是摇头,立刻察觉到对方看不到她的反应,这才回道:“没有,我只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很难启齿?”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她又习惯性的先摇头,“没什么不好讲的,我识人不清,又入错行,心情超不好,所以跑去那里喝酒。”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美女在各方面都是吃香的,看不出她的命运如此坎坷,不过……
“听起来很悲惨,可你『看』起来却没有伤心的样子。”因为是从小习武的关系,他比常人练就了较佳的眼力,所以即使在再恶劣的环境里,哪怕只有一点点光源,他就算不能够把人看得真切,却也能辨识个七、八分。
没有吗?被人抛弃又工作不顺,她自暴自弃地喝下了两杯啤酒,藉酒浇愁也不算吗?
“情场、职场失意也许很悲惨,但是面对现在生死未卜的状况,可能就不算什么了。”她想这大概是唯一的解释。
祁旭深不可测地扯唇一笑,没想到她还满看得开的嘛!
“那你呢?和人结怨?情煞还是钱仇?”既然说开了,她也想知道自己误闯了怎样的危局。
“不知道!”祁旭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多次推敲后,他认定绑架案的主谋应该是他的敌对公司。
只有同业之间才会清楚他今天早上九点要飞抵香港和欧洲最大的时尚集团——欧尔集团签约,成为全台唯一的代理商。
欧尔集团在全球的时尚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举凡旗下所设计的珠宝、时装、皮件、配饰等均能成为带动潮流的指标,是名媛贵妇、上流社会者的最爱,所以消费市场、商业利益甚为可观。
这回和祁氏一起竞争、角逐的同业,不多不少共有五家。
如今他雀屏中选,将代理欧尔集团的商品,进驻自己所经营的连锁百货公司内并设柜,看来应是有其他落选者不甘让他独占鳖头、独享利益,所以想尽办法要让他和一向重视时效和诚信问题的欧尔集团签不了约。
而且很明显地在确保签约时效已过,对方就自动撤兵,不再继续监禁,故他现在已非常肯定对方就是针对这事件而来。
只是仇家是谁,祁旭尚无把握,因为当初欧尔集团只对外宣布和祁氏合作的机会,并末透露第二顺位的候补者,或是其他能取而代之的财团是谁?是故,他无法确定谁的嫌疑最大!
祁旭一口否定的态度让江亚璇觉得他是语多保留、不想多谈,故没再继续追问。
“你在想什么?”察觉身边的女人又在神游太虚,祁旭问道。
江亚璇顿了一下,凭感觉慢慢的挪身到他身边,“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