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的身体又缩了缩,使得两人的胸甲相互挤压着,手如同爪一样扣紧了俄帕瑟斯的背部,始终呈现着某种防御的姿态,与凡人相比,他一直都在面对着一场仅有他一人的战争,在他人安睡之时,他在内心中依然经历着足以让星际战士都退却的血战;在沉重的甲胄保护下,他可以无视大部分武器的攻击,但在恶魔看来,他始终赤身裸体,只是一个见到了世界真相后一直害怕着的孩子,只是现在他懂得怎么反抗以增添猎杀时的乐趣而已。
“抱歉,我只是个凡人,没有你那样的天赋。”
俄帕瑟斯说着,将智库拦腰抱起。
“但现在我在这里了,不论那是什么,让我们一起承受吧。”
连长用自己不着甲的脸颊贴了贴智库因紧张而绷得有些僵硬的脸,让智库冰冷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宛如夜晚中安睡孩童的呢喃。
剑卫立刻走上前来,以自己的盾和身躯挡住了其它船员的视野,不希望连长和智库的软弱被那些未经改造的人看到。
“连长,我不希望催你,但是我们的猎物离得很近,我都快能闻到它们的尸臭了,有什么指令吗?”
剑卫嘟哝着,看向舷窗外那艘几乎瘫痪的钛族巡洋舰问道,他不希望此次出击什么击杀都捞不到。
“我现在有点忙,奥卢斯,你不是一直想要试着指挥下公正执行号吗?”
俄帕瑟斯说着,抱着智库离开了舰桥。
一道协议自数据空间中传入了剑卫兄弟奥卢斯的沉思者中。
“荣幸至极。”
他说着,将长剑放在了一边,如同俄帕瑟斯连长那样一手按在了金属扶手上,屹立于所有舰桥成员之上。
“炮击长,你觉得我们还可以登舰亲自染血以确保敌人的死亡吗?”
剑卫高喊道,炮击长面前的显示屏一阵变动,得出了计算结果,转身过来汇报。
“不建议,我觉得此次齿轮佬们不太想要留足够的舰体完整度来进行研究,那舰船泄露的辐射看着就让人眼皮狂跳。”
奥卢斯低了低头,又扫了扫全息仪中的另一个红色光点。
“那艘护卫舰呢?它看起来惊慌失措,而且肥嫩多汁。”
炮击长再次因计算而沉默,在不到一秒内考虑了数十种作战方案,最终再次开口。
“它正在启动那种光速引擎,尽管速度远远不如我们的亚空间穿行,但是足以在实体宇宙中瞬间甩开我们,等待跳帮将会错失良机。”炮击长说着,以某个协议指挥着炮组朝着垂死的钛族巡洋舰打出了一阵炽烈的弹幕,同时以一计光矛洞穿了其中一艘护卫舰,使其瞬间化为一团巨大的蓝色火球。
“真是可惜,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白刃战可算不上一场真正的战斗。”剑卫说道。
“那是您的想法,看着敌舰在数万公里外化为灰烬足以让我在真空的严寒中都感到温暖。”炮击长的义眼闪烁着,这次击杀是他的,即便是一位帝皇的死亡天使也无法左右他的抉择。
舷窗外,一切都被反应堆殉爆的烈火引燃。
公正执行号的出现断绝了科尔欧修伊最后的退路。
一阵炮击将失去护盾的保护者打得左摇右摆,金属碎片犹如喷涌的鲜血一般,昭示着这艘主力舰的死亡;同时也昭示了他自己的,一个破片刺穿了他的虚空服,将他钉在了墙上,所有的演算装置都陷入一片死灰,碟状的全息仪被震的脱离地面,漂浮了起来。
气氏指挥官已经不在巡洋舰上了,现在这艘战舰只不过是又一个为无数次染血的星海增添一丝肃杀的牺牲品。
他只希望夏司欧卡沃什能够得知这一消息,鸠拉增兵了。
那艘如同集装箱一样粗糙的战舰笼罩了他的视线,其炮口闪烁着炽烈而冷酷的光泽。
接着,那艘舰船迅速掠过,在贴近侧舷时再次轰击。
随着一阵阵炽烈的爆炸,他闭上了眼睛,消失在了人工恒星崩溃的耀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