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在全身镜前整理衣服,“没有。”
纪明打了个哈欠,“那你起这么早干嘛,去哪儿?”
周溯漫不经心地笑,“去追人。”
随着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落针可闻的安静。
纪明闭上眼,几秒后又忽然睁开,睡不着了,周溯刚才说什么?
去、追、人。
他没听错吧?
周溯弄不清梁晚要帮谁代课,就只能把阮佳和蒋之遥的课表综合一下,两个人的课都去上一遍,如此一来,他便得到了一份从早到晚都排满了课的课表。
周溯难得上了一整天的课,脑子被各种不相融合的知识充斥得乱七八糟的,很久没这么累过。
在食堂吃完晚饭,又得赶去最远的那栋教学楼上晚上七点到九点半的晚课。
蹲了一天,守株待兔,这次总算被他等到。
梁晚踩点进的教室,这节是选修的大课,人比较多,进来时已经没有什么好的位置了,只有第一排,老师眼皮子底下的座位还空着,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人。
今天晚上蒋之遥和男朋友约会,想逃课又怕被老师点名,于是拜托没选这节课的梁晚帮她代一下课。梁晚本来也没什么事,想着到时候找一个角落的位置,塞上耳机做自己的事情,也不会受干扰,就答应了。
没想到看课表弄错了时间,还差点迟到。后排基本都坐满了,她认命般地走向第一排。
才刚坐下没几秒,旁边的桌位放上了书包,梁晚下意识抬头,看清坐在旁边的人,愣怔了下。
梁晚:“你也选了这节课啊?”
周溯手杵在桌上,随手抓了抓头发,模样有些困倦漠然,“嗯。”
这是一节能把简单的一个词语扩展解释成一大堆枯燥无味术语的法学课,极具催眠效果。梁晚也不知道蒋之遥当初为什么要手抖选这个课,她听得眼皮子上下打架,发誓以后不帮蒋之遥代课了。
台上的教授喜欢叫第一排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不是点名,而是指着哪个同学起来回答。
周溯的桌子被扣了几下,他站起来,瞄了眼课件上的内容。
很明显是之前没在听,这会儿来补救。
话题是自由和法律的关系,教授让同学们发表意见,提出问题时,一眼就瞅到了底下,坐在第一排还在光明正大睡觉的男同学。
周溯思索了会儿,随即说:“自由是法律的最高价值,法律以保障人的自由为核心价值追求,自由是相对的……”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不急不缓,声线里掺着那种好听的颗粒感,低沉磁性。不经意就能抓住人的听觉。
梁晚手上捏着笔,没什么规则地在纸上滑动几下。周溯这人,平时看起来都是一副漫不经心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现在有那么一瞬间,梁晚觉得他还是挺厉害的。
下课后,后排的一个男生戳了戳周溯的背,“哥们,以前上课怎么没见你来啊?”
说完又看向他旁边的梁晚,真奇怪,又是个眼生的。
周溯淡淡道:“我以前都坐后排,不认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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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烬今天一天都没看见周溯。
晚上陈烬在群里找人玩游戏,周溯也没有回复。
陈烬:“今天一天都找不到周溯,他到底干嘛去了?”
纪明一边吃泡面一边在看星座运势解说视频,“怎么,想他了?”
“滚你的。”陈烬又说,“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他就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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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什么?”
“忙着追人。”纪明给周溯的星座运势算了一下,皱着眉,“哎,周溯是射手座的吧?”
陈烬:“对啊。”
纪明挠了挠眼角,“星座运势上说他近期可能感情不顺,追人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