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说他是有意为之,那就更怪了。无冤无仇,又有家□□女,这样的人何必以死相拼,害我哥哥受罚?”
萧青鸾一副“你傻吗”的神色,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后。下一秒,视线便指向了她身后一名不起眼的年轻太监。
“这东西是在他家人的住处搜出来的。”
她一字一顿,清晰又嘲讽地开口道:“德保公公,你服侍娘娘多年,做过什么,去过哪里,记性应该不会比我差吧?”
这话好像当场炸开了一道惊雷。
大殿之中,众人全都原地僵住了,脸色除了惊恐,就是迷茫。
“军器监……母后,军器监的事不是父皇让三弟去管的么?”
太子喃喃自语,慌乱地扭头去看王皇后。
兵部的军器监地位特殊,向来由皇帝任命极为可信,又兼通武事之人主管。里面的事务细节涉及边防,更是多有保密,极少有外人知道。
宣凛接手后,新官上任三把火,换掉了不少关键人物。连太子本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及到皇帝的面子,不敢乱打探内情。
可皇后居然派了宫里人,暗地里插手了军器监的事?
王皇后脸色都白了,扶着座椅“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顶着太子震惊不安的目光,她来不及解释,只是咬牙切齿地挖了萧家兄妹两眼,立刻命人关上门窗。
“文华殿内外隔绝,闲杂人等退出,连一只蚊子都不许放出去!”
萧青鸾见状,先把旁边的哥哥搀扶起来,这才镇定自若地上前一步。
“不反驳,我便认为是娘娘承认了,兴庆寺的意外是娘娘故意为之。”
萧青鸾微笑道:“您究竟对萧家有何意见?现在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吧!”
被锁在大殿内的场景极为不利。
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她现在不适合与皇后硬怼下去。
口头揭短就算了,真惹恼了她,先不说宫内有没有刀斧手,一声令下就会把两人带走砍头。就是给她扣一顶殿前失仪的帽子,照样可以吃上几十杖殴打。
萧青鸾把问题抛回给皇后,意思就是有的谈。
只要你开出价码,我就不把这起阴谋抖落出去。
王皇后眯着眼睛,审视着她平静笃定的眉眼,牙关几乎咬的咯吱作响了。
别看萧青鸾好像退让了半步,但她那副神色、态度,可完全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
堂堂皇后,竟然要和她站在同个高度谈条件……这本来就是一种最大的侮辱!
身后的德保汗出如浆,颤抖了半天,方才主动来到大殿之中跪下。
他眼泪连连,主动磕了两个头背锅。
“这都是奴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买通魏正,让他去求助良妃娘娘,给兴庆寺修建添麻烦……这些事都是奴才一人所为。拖累了娘娘清名,还请娘娘责罚!”
这么夸张的反应,你以为有几人会信?
萧衡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德保。
“察言观色,上行下效,这是你们内侍的生存之道。若不是娘娘有意,手下人也不会这般枉顾法度,卑鄙行事吧?”
被萧家兄妹接连嘲讽,王皇后也干脆不伪装了。
她正在盛怒当下,但凡涉及到对萧家的观感,势必联想到最初与萧青鸾见面时的光景。
追根溯源,还是萧家居功自傲,先看不起她们王家!
“既然是本宫的手下办坏了事,那将德保乱棍打死,兴庆寺的问题就此了结!”
王皇后咬了咬嘴唇,恼火不已地左右踱步,在大殿之内转了两圈方才停下。
“萧青鸾,本宫倒是要问问你了,那姓姚的乐妓是你安排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