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威,是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因为郑威是皇后的人,当年宁氏那件事,又只有皇后才知晓其中真正的原因,萧天越不得干涉后宫之事,郑威自然就成了牺牲品,被迫着站出来替萧天越做了一只手。
“他们,想逼你将那批军火交出来。”齐倾墨略一思量,就知晓了萧天越的打算。
郑威出头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批军火到时候夺回去了,自然不能是再交给齐治,而是要让郑威领去发到军中,把最后一点尾巴抹平,再也查不出半点跟青沂国有关的尾巴。
那样大的一批军火,又跟青沂国有关,萧天越当然不肯让萧天离拿着,这等于让萧天离拿了一个随时可以撬翻他们一整船人的把柄,换作谁都不乐意。
“哼,我吞进了肚子里的东西,再想让我吐出来,简直是在做梦。”萧天离脸上划过一抹狠色。
齐倾墨不语,只沉默地走着,即使步子放得很轻,可是在这寂静的路上仍然发出细碎的声响,一如她的思绪,很难安宁。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局。但此局的关键不在皇后给萧天离安了什么罪名,而是在青沂国的手太长了,伸进了临澜国的朝堂,牵扯进了朝堂之上权力最大的奸相齐治,萧天离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不能一次性地斩断这只手,就不能轻举妄动,于是在这场简单的局里,扯进了天下大局,他因为有所顾及便落在了下风。
看上去,萧天越除了对那把椅子感兴趣,对别的,似乎反应得有些迟钝了。
“呵……”齐倾墨突然失笑一声。
“你笑什么?”萧天离让她笑得古怪,不由问道。
“我在笑,我们这些人看上去争来争去的,所有的事不过是在皇帝的一个念头之间而已。郑威说你对皇上出言不训,但毕竟没有实证,可是他就是恰好到处的拿捏住了皇帝的心思,对当年之事多加利用,就能让皇帝对你疑心四起,逼得你日子不好过。”齐倾墨觉得有些荒谬,难道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敌不过皇帝的一个想法?
天子之心啊,最是难测,谁知道他哪天不高兴了,就把郑威的话当了真?
他们这一手,玩得漂亮,攻心为上。
“所以我这些天一直安守本分,免得落了他们口实。”萧天离当然也知道现在这位皇帝的心思多变,阴晴不定,不敢做出其它的事来。
“只怕这不够,萧天越往府里送来的那七个女子,走了六个死了一个,也成为了他们可以攻击你的地方。你退,他们自然会进。”齐倾墨太了解萧天越做事的风格,一旦让这条疯狗咬住,只怕不撕下对方一块肉,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可不是面团,任由他们捏圆搓扁。”
☆、第177章 朝堂对骂
一直以来,萧天离在齐倾墨面前都表现得极为跳脱,有的时候甚至有些胡闹,但齐倾墨知道,这位看上去儒雅风流的三皇子殿下,下起狠手来,绝对不会比自己温柔半分。
在朝堂上的那些周旋,齐倾墨并不知道,萧天离也不会让她知道,就像他说的那样想让她享福,而不是日夜劳心。
但有些事儿,却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至于是不是齐倾墨领人进门,那就另当别论了。
比如久未上门的平遥王爷趁着萧天离不在府中的档口儿,过来讨酒喝。
齐倾墨看着萧遥连喝了两壶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桂花酿脸不红气不喘,挑了挑眉头,不由得看了看一边的鹊应,她眼眶这些日子总是通红,但显然不是在心疼这些美酒佳酿。
“你这丫头我能不能借两天?”萧遥终于最后嗞溜了一口小酒,有些不怀好意地望着齐倾墨。
“平遥王府府上缺人了?”齐倾墨一笑,论起行事不羁来,萧遥才是真正的高手,做事总是没个分寸轻重。
“不缺。”萧遥倒是应得干脆,“不过我见这丫头伤心得很,怕她一伤心以后不再酿酒了,我以后就喝不到这样的美酒了,总是一大憾事,所以本王想搭救一把沉溺在痛苦里的小姑娘。”
齐倾墨眸光微闪,知道萧遥这看似胡闹的话,是在替鹊应着想。
这几天三王府里扫地的大妈都察觉出鹊应和颜回之间的那股子尴尬劲儿了,两人以前见面了好不亲昵,这两天见了都像是躲鬼一样躲着对方,绝不肯照面。
鹊应姑娘的眼睛更是红了又红,眼下的乌青一天比一天重。颜回小伙也蔫了往日的那股子精气神,走路都驼着背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萧遥来三王府自然不是特地为了鹊应小丫头来的,但是鹊应小丫头却是原就打算带走两天的。
鹊应听了萧遥的话,一时有些慌乱,她从小便跟在齐倾墨身边侍候,从来不曾分开过,乍一听萧遥要带自己走,不由得乱了心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救似地望着齐倾墨,可怜兮兮地喊着:“不要啊,侧妃娘娘,鹊应知道错了,保证不再哭了,侧妃娘娘你不要赶我走啊”
齐倾墨一看她这副可怜样却是笑了出来,转头看着萧遥:“后院里还有几坛好酒,平遥王爷不妨去挑一坛带回府中?”